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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原想上前打招呼的,被蘇梨攔下,只遠遠的看了一眼。
楚懷安額頭上纏了紗布,不知怎麼又受了傷。
他和楚凌熙說著話,完全沒有發現蘇梨,隔得遠,蘇梨看不太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又想起之前和楚凌昭的對話。
他懷裡揣著兩份婚書,卻並未主動向楚凌昭提及婚事。
是後悔了麼?
蘇梨不由得又想到他在回京路上的冷淡反覆。
後悔便後悔吧,這種事,總是不能強求的。
“走吧。”
蘇梨默不作聲的隨宮人出了宮。
這邊楚凌熙看著爛醉如泥的楚懷安,腦袋都大了,哪有人大白天就這麼喝酒的,況且這腦門上還帶著傷呢。
“謹之,好了,別喝了!”
楚凌熙再次規勸,說著想搶走酒罈,楚懷安卻死死的抱著不放,過了一會兒竟是抱著酒罈子睡著了。
“來人,扶逍遙侯回去休息!”
楚凌熙命令,怕出什麼岔子,一路跟在宮人後面把楚懷安送回去。
好在楚懷安酒品不錯,一路上都還算安分,沒有吐也沒有鬧。
楚凌熙安排宮人去打熱水給楚懷安洗臉,再熬上一鍋醒酒湯備著等他醒來再喝,做完這些,楚凌熙起身要走,卻聽見楚懷安小聲嘀咕:“不行,我不能做好事不留名!”
“……”
你做什麼好事了?沒看見昨兒差點把皇兄氣炸了嗎?
楚凌熙眉頭抽了抽,抓起被子把楚懷安兜頭蓋住,這人便老老實實沒了聲音。
剛走出房間,宮人疾奔而來,躬身跪下:“王爺,陛下請您去太后寢殿議事!”
太后寢殿和楚凌熙記憶中沒什麼差別,還是那麼恢弘大氣,只是殿外的宮人換成了手執長刀的御林軍,原本的祥和之氣被一片肅殺取而代之。
這是這座皇宮裡的富貴枷鎖,鎖住他們每一個人,誰都無法掙脫。
宮人在殿外便止了步,彎腰恭敬地做了個請的姿勢:“王爺請,陛下已經到了。”
楚凌熙提步走進去,殿裡連一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一片死寂,叫人有些心神難安。
楚凌熙循著記憶走進太后的臥寢,推開門,一眼就看見楚凌昭坐在床邊,正端著一碗藥親手給太后喂藥。
這場景楚凌熙之前也見過,那時還能感受到母慈子孝的溫馨,如今再看,卻只有貌合神離的詭異。
這對骨肉至親的母子,早就離了心了。
楚凌熙收回目光,垂眸看著腳下有些蒙塵的地磚,走到床邊跪下行禮:“鴻禮拜見母后、皇兄,願母后康健,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后好幾個月沒見到外人了,聞言眼前一亮,撐起身子看向楚凌熙:“是鴻禮回來了?快過來讓哀家瞧瞧!”
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欣喜,好像對楚凌熙比對楚凌昭還要親。
楚凌熙下意識的看了楚凌昭一眼,楚凌昭沒有太大的反應,把藥碗放到一邊,讓開位置。
楚凌熙走到床邊坐下,太后親暱的抓著他的手打量。
到底是親兄弟,雖然不是太后所出,但兩人還是有四五分相似。
繼位三年,楚凌昭身上的帝王威儀越發盛凌,楚凌熙卻還是當年那幅溫潤如玉的樣子,一眼看過去就十分無害。
這些日子跟楚凌昭置氣久了,太后看著楚凌熙倒是真的十分喜歡。
“這些年你一個人在外面,可吃了什麼苦沒有?”
太后軟著聲問,語氣是真真切切的關心,像是故意要刺楚凌昭。
“仰賴皇兄治國有方,如今國泰民安,兒臣這些年過得很好。”楚凌熙極有分寸的回答,這話裡有兩分奉承,還有八分是真的。
太后這會兒哪裡聽得他如此誇楚凌昭,當即冷了臉,幽幽笑道:“你皇兄治國的確有些手段,你瞧瞧哀家如今這宮裡,還有個活人氣兒嗎?”
太后宮裡再怎麼也要有二三十個人伺奉的,如今一個都沒有了,反常得很。
太后拋了這個話題,楚凌熙卻不敢過問這些人都上哪兒去了,轉而道:“母后若是覺得寂寞,兒臣可以多抽些時間來看望母后,陪母后說話解悶兒。”
“還是算了,哀家如今是不祥之人,鴻禮來看哀家的次數多了,指不定哪天也跟哀家宮裡的人落得一個下場可怎麼好?”
太后話裡含沙射影,只差直接挑撥楚凌昭和楚凌熙的兄弟關係了。
楚凌昭一直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