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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哪有人會看好時辰,強迫產婦在那個時候生下孩子?
她痛得幾乎要死掉,卻猛然想起,當年先皇后安若裳生產那日,聽說也是難產,痛了許久。
那才是楚凌昭真正意義上的孩子,楚凌昭原本該守在產房外面等的,可她不答應,明明那時她並未全心全意的愛上這個男人,卻撒著嬌纏著他不許他走。
像是因果報應,她之前讓安若裳一個人承受的一切,如今全都落到了她頭上,報應來得比她想象中的快。
可她還不想死,於是她拼盡全身力氣生下了孩子。
她滿心期待著能靠這個孩子再重新得到聖心,卻發現穩婆在看見孩子以後臉色都變了。
那時她虛弱至極,無力說話便昏死過去,醒來後,她驚喜的發現楚凌昭坐在自己身邊。
她按捺住欣喜,啞著嗓子喚了一聲陛下。
她想,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她的,從今以後,她也會回饋給他同樣分量的愛,做一個賢良淑德的貴妃。
她在心裡做好了一切打算,卻在下一刻被他輕鬆打破。
他神色冷肅的看著她,說她蛇蠍心腸,生了個怪物,他不會讓這個怪物繼位,甚至不會讓他享受皇子該有的一切,他要讓她親眼看著這個怪物一點點長大。
說完話,他把孩子放到她身邊。
孩子才剛出生,很小一隻,面板粉嫩薄如蟬翼,好像輕輕一戳就會破掉,脆弱極了。
她先看見孩子一隻腳生有六指,那景象像針尖扎進她眼裡,刺得她腦仁生疼,她伸手想摸摸孩子,孩子猛然嚎啕大哭起來。
她被哭聲驚嚇,抬頭卻看見一張黑白對分的臉。
像有人拿著戒尺比量著將孩子的半張臉塗成黑色,她知道這在遠昭民間被稱作陰陽臉,是妖物是邪祟。
她滿腔的期待和欣喜消失殆盡,生產時承受的那些痛苦也成了一個笑話。
她完全沒有希望了,被她十月懷胎,艱難生下來的孩子毀了!
所以這個孩子為什麼要生下來?
這個念頭在蘇挽月死後,盤旋了近二十年,成了瘋狂的不可更改的執念。
蘇挽月變得狂躁不安,楹湘指尖一揚,將蘇挽月身上的符紙撤掉。
楚謙還是無法動彈,他看著蘇挽月,眼底翻湧著煞氣,楹湘將他頭頂的手串也收回來,梵音消失,蘇挽月抬手露出森森白骨。
“蘇挽月,你憑什麼殺我?”
楚謙問,話裡帶著血淋淋的委屈和怨恨。
如果他能夠選擇,他不會投胎到蘇挽月腹中,如果他能夠選擇,他會在十月懷胎的時候,讓自己死在她腹中!
明明一切都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為什麼最後要他來承受這些的結果?
蘇挽月沒有回答楚謙的話,她的手直接穿透了楚謙的左胸。
森白的指尖自後背穿出,被殷紅滾燙的血浸染,粘稠的血液一點點滴落。
蘇梨感覺自己的心臟揪疼起來,幾乎無法呼吸,原本靠在她肩上的楚懷安,緊緊攬住她的腰,無聲的給她力量支撐,讓她不要擔心。
“呵呵,你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蘇挽月毫無感情的說,五指收攏,用力一拉,將楚謙的心臟生生掏了出來。
那心臟還是鮮活的,在她手上輕輕跳動著。
蘇梨再也忍不住,兩腿失力跌坐在地上。
蘇挽月卻還覺得不夠,手上用力,將楚謙的心臟捏碎,楚謙仰面筆挺的倒下。
他胸腔有個拳頭大小的窟窿,不停地流著血,那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蘇挽月看著楚謙的屍體,整個人開始狂笑不止,屋裡其他人全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笑著笑著,她停了下來,舔了下指尖上的血,像是吃到了再美味不過的東西,閉著眼睛享受那絕美的滋味。
“蘇挽月,謙兒從來都不欠你什麼!”
蘇梨低聲說,蘇挽月猛地睜開眼睛,伸手就要去抓蘇梨的脖子,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飛,跌到楹湘腳邊。
她想要攻擊蘇梨的那隻手,指骨漸漸變成黑色。
蘇挽月不滿,翻出眼白瞪著楹湘:“這個賤人還沒死,我的怨念不滅,讓我殺了她,讓我殺了她!”
“你的怨念皆生自妄念,你的魂靈不死,不管殺多少人,怨念都不會滅亡。”
所以很多厲鬼在自以為是的報仇以後,會入魔道,成為沒有理智,只想殺人飲血的魔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