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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骨一起挖出,一大一小的鞋子。還有……”他拿出用最後一個東西,一截慘白的尾指白骨,放在那供奉牌位的神位前,“找到楊百家後,雖然他生前曾被重創,可是屍骨完好,但我們卻找了很久他的尾指,後來明月判定,他的手指在生前被人咬斷了,隨意丟棄在坑內,才導致尾指不在原位上。”
有人驚呼殘忍,神情駭然,楊千里更是連連嘆氣。
“可直到我懷疑你的時候,我才想起來,你的尾指,也沒了。所以我又回到了埋葬楊百家的地方,果然又找到一根尾指。我想,你的手指,也是那個時候斷的吧,和他撕咬的時候,也被扯了下來。”
楊富貴的確是缺了一根尾指,有人細想片刻,更是愕然,“我記得你也是差不多那個時候斷的,還說是上山狩獵被夾子夾斷了,當年我就奇怪為何偏偏夾到那個地方,如今才明白,原來那根本不是夾斷的,而是被百家咬斷的!”
網已經全部收起,楊富貴再無話可說。蘇雲開說道,“莫家村的人就在外面,或許當年你有所喬裝,但你的腳,卻不能喬裝成正常模樣,可要我喊他們進來跟你對質?”
楊富貴默然許久,忽然笑了起來,神情可怕又絕望,更讓人退後三步,“不是我要這麼做,我也不想殺了同族的孩子,去換血饅頭,是你們逼我的。要不是你們這些狗官不給我們活路,我怎麼會去做這種事?人不是我的殺的,我沒殺人!殺人的是你們,是你們這些貪官汙吏!”
蘇雲開不由勃然,“楊富貴,河堤下游成千上萬的人都遭受了同樣的事,為何只有你做出殺人賣屍的勾當?鬼媒所得賞錢頗多,你卻連續殘害十餘條人命,分明是自己心術不正,狠辣心腸,罪不可恕,還敢強詞狡辯!”
楊富貴沒有親口承認之前,仍有許多人不願相信,當年那樣苦難時都願分自己肉吃的人,竟然是殺害自己孩子的兇手。他們當年所吃的肉,根本就等同於是自己孩子的肉!
有人在叫罵,有人在哭喊,有人沉默,有人憤怒。
唯有楊富貴,還在笑。
他笑著笑著就往旁邊桌子猛地磕去,白水眼疾手快,伸手攔住,可力道衝擊之下,人是擋住了,但自己的手背卻被撞到尖銳桌角上,差點沒將骨頭撞碎。
明月驚呼一聲,快步上前,誰想旁邊有人更快,竟是秦放。
秦放一個箭步上前,抓了他的手就將他用力往後擰,其他衙役也反應過來,此時已經聚攏上前,將他制服。楊富貴大聲叫喊,似瘋似怒,喊著他沒有錯,錯的是當年狗官。
可正如蘇雲開所說,千千萬萬的人當年都遭天災,為何只有他如此血腥殘忍?
村人見他被捆住動彈不得,已經有憤怒的人上前廝打他,讓他將自己的孩子還給他們。
祖祠亂作一團,勢薄的衙役幾乎攔不住。大堂傳來求饒哭腔,蘇雲開還以為是楊富貴求情的聲音,可仔細一聽分明是個孩子的聲音。他急忙過去,果真有個孩子擋在楊富貴面前,被村人擠得幾乎身體扭曲,可他仍沒有離開。
“不要罵我爹爹,他不是壞人,不要打他。”
蘇雲開看著那不過十歲左右的男童,哭得難過絕望,楊富貴也哭了起來,一直在笑在罵的人,竟也哭了。他上前喝了一聲,將村人喝退,攔在孩子面前,說道,“楊富貴犯下的滔天罪行,衙門自會懲辦,我知你們痛恨他,可如果真將他打死在這裡,那你們跟暴丨民有什麼區別?”
一人憤恨質問道,“大人真會處決他麼?”
“如果我不是要嚴懲兇手,何必在這裡揭穿兇手真面目,讓你們旁聽?”
眾人覺得有理,這才稍稍壓了憤怒後退。
蘇雲開跟衙役耳語幾聲,衙役便立刻出去了。不多久回來,又同他耳語。蘇雲開輕點了頭,讓他們帶孩子和押送楊富貴一起出村子。
明月和衙役們出來,發現同行的還有楊富貴的家人,這才猜到方才他是囑咐衙役將楊富貴的親人也一起帶出村子吧。從剛才村民的反應來看,只怕不帶走他們,就要恨屋及烏,指不定今晚會做出什麼事來。
蘇雲開怕村民尾隨跟來,便在後面斷後檢視。村民是想跟,但對方到底是衙門中人,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官兵又那樣多,只能眼睜睜看他們過橋,隱沒在夜色下。
過了村子唯一聯絡外面的橋樑,再往前就是小樹林了。蘇雲開從旁經過時,特地多看了幾眼,心中百感交集。
明月心中尚有一疑,見村民未跟來,才道,“我記得翻縣誌的時候,楊百家被殺的時候,貪官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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