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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晉?”懿靖貴太妃苦笑著,“她是我見過最智慧最有涵養的女人,可是她心太軟。她不是沒看清楚布木布泰的野心,否則她也不會允許海蘭珠入宮,她幾乎成功了,可還是因為一時不忍才給自己留下了無盡的禍端。”
“大福晉……”富卓眼中又有了溼意。
“去,去告訴醜丫,這件事讓她去辦。”懿靖貴太妃彷彿已經有了主意。
富卓有些疑惑:“各處宮門已下了鎖,侍衛營與宮正司的人都在各處嚴防,這個時候出宮怕是很難。況且這訊息若提前遞給鰲拜他們,萬一……咱們雖然不想讓她太得意,但也不敢因此亂了社稷神器。若鰲拜真的被激怒從此真的反了,咱們倒成了罪人。”
“你以為我真的瘋了?”懿靖貴太妃瞪著她,“我什麼時候在跟她鬥法時耽誤了政事、國事?每一次要不是我顧全大局,哪有她今日的得意?”
“那麼,您打算讓醜丫做什麼?”富卓不解。
懿靖貴太妃衝她招了招手,於是她附耳上前。
“原來如此,貴太妃神算!”富卓心服口服,立即下去行事。
夜,像黑色的大幕一樣籠罩著禁宮。
這個夜晚,註定是無眠的。
很多人焦慮,很多人忙碌,很多人惶恐,很多人躊躇。
費揚古值守在乾清宮南書房門外,他內心焦急萬分,他很清楚東珠即將要面對的一切,她終於還是不可避免地裹挾到這可怕的風波當中。
這一次,他沒有力量去拯救她,從得到訊息到現在只有短短几個時辰,對他而言卻度日如年。
在這個巨大的風波中,不僅是東珠,就是遏必隆、鰲拜以及他們身後所代表的全部力量都將被捲入其中。
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即將迎來誰也無法左右的軒然大波。
身處其間,自己該如何行事?
“費揚古,你在想什麼?”身後傳來的竟然是皇上的聲音。
“皇上。”費揚古對上皇上的眸子,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憂慮,“在替皇上擔憂。”
“哦?”皇上不自然地笑了笑,他轉了轉大拇指上的扳指。費揚古知道,那是他心中也不確定的時候才會有的動作。
“替朕擔憂?不該是替他們擔憂嗎?”皇上繃著臉,其實強打精神繃著的不只是臉,還有心。
“皇上應當知道,最容易征服的是人的身體,而最不容易征服的是人的內心。”費揚古依舊直視著天子的龍目,“正如今晚,皇上可以贏得局勢,卻也輸了人心。”
“你說什麼?”皇上盯著費揚古,他像是被人看穿心事,有些驚訝更有些惱火。
“皇上其實很清楚。男人的世界中離不開女人,可是如果在對決的時候,讓女人衝在前面當砝碼或是盾牌,那不會令人真正佩服。”費揚古在聖駕前當差從來是寡言緘默的。然而今晚,他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彷彿藏著很多話要一股腦兒地傾訴出來。
“你究竟想說什麼?”皇上彷彿要惱了,他的眸子裡閃著兩束憤怒的火焰。
“其實奴才想說的,正是皇上心裡想的。今晚,如果皇上打算以這樣的方式屈人之兵奪回皇權,只是下策。您在贏得場面的同時,也將自己置身於一種尷尬的境地。您在向天下人表明,皇上不是漢武帝,皇上學了萬曆、劉承佑。您很清楚,鰲拜他還沒有失掉民心,不是嗎?如此著急地將他以這樣的理由法辦,只能讓天下人以為皇上沒有度量、更沒有膽識。”費揚古面色冷清,他的眸子中閃過同月華一般的冷暈,“皇上,主宰這大清國命運的,應當是您,也只能是您,而不是其他什麼人。換了牽線之人,木偶依舊是木偶,只有斬斷那根線,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說完這番話,他靜靜地垂手而立,他的眸子又變得柔和起來。皇上幾乎是想都未想,就拔下他的佩刀。那明晃晃的刀緊貼在費揚古的脖子上,只須皇上的手稍稍用勁,就是血濺當場。
端著茶水從這裡經過的太監嚇了一跳,任由滾燙的茶水潑灑在自己的手上,也緊咬著嘴不敢發出半點聲響,悄無聲息地跪了下去。
“皇上,請移駕乾清宮正殿。”顧問行來得很及時,“各位王爺連同刑部、都察院的大人們都到了。”
那劍被皇上用力一抽隨即又被狠狠擲了出去,那劍緊貼著費揚古的頂子直入門楣深有寸餘,那力道讓人看了很是膽寒。
就是一向鎮定老到的顧問行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眾人更是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