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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宮一等掌宮女如霞所述之事實,昭妃娘娘可有異議?”宮正司齊宮正問道。從今夜東珠上殿,齊佳裕德就一直非常仔細地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說來有些奇怪,她一點兒也不相信眼前這位身著黃綠色暗花素紋旗袍、看起來光華內蘊蘭心蕙性的小皇妃會是心懷異志,可以暗中指使輔臣圖謀不軌的幕後真兇。
東珠掃了一眼如霞:“不管今日你為何要說這番話來誣陷本宮,只希望你能夠對得起自己的心,若是本宮以及其他許多人因為你的這番話而命喪黃泉,希望日後午夜夢迴你不會膽寒!”
四目相對,如霞原本端正冷靜的神情像是被什麼利器刺到,她怔怔地停了半晌才應了一句:“娘娘待奴婢的好,奴婢自不敢忘,但也不敢因此誤了一個理字。”
東珠淡淡一笑,轉而看著齊佳裕德:“想必還有其他人證或是物證,請一併呈上吧。”
她的鎮定與她的年齡形成太大的反差。那一瞬間,因為她的鎮定很多人被震驚,亦有很多人被激怒。她怎麼敢、怎麼可以、怎麼能夠這樣膽大妄為,絲毫不為自己曾經的言行與這背後所代表的巨大的罪孽而顯露出一絲一毫的畏懼或是慚愧。
這樣的女人,果然是朝中之禍。
而也有些人被她的鎮定從容與天姿芳華所震撼,她沒有為自己的行為去哀求、哭泣,沒有驚惶、解釋和求饒,也許這才是天生的貴氣以及作為天子良配所應持有的氣度和胸襟。
但不管諸臣心中如何想,當承乾宮的雲妞、春茵、啟秀、秋生等人上殿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個真性情的東珠。
她幾乎無法分辨出雲妞、春茵以及其他人的面貌,她們都穿著一樣的青布中衣,也毫無例外地沾滿血跡,她們的臉高高腫起滿是淤血,她們已然口不能言,一個個被拉扯著癱軟在那裡,她們的手、身體,怎一個慘字能夠概括她們這半日來所承受的種種刑罰。
“所以,你們宮正司是以刑訊的方式取得了所謂的供詞嗎?”東珠站了起來,她一步一步走向齊佳裕德。
“宮正司是按宮規行事。”齊佳裕德說道。
“很好。”東珠的面上甚至帶著莫名的笑意,讓所有人感覺到意外的是,東珠突然間一把攬過齊佳裕德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下頭上的金簪,當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齊佳裕德已在東珠的挾持之下,那明晃晃的金簪更是直接抵在她的太陽穴上。
就是曾經親歷戰事的親王與大臣們都驚詫萬分,因為東珠在轉瞬間做到的一切讓他們很快意識到,她是接受過搏擊訓練的。在眼皮微眨的一瞬間可以控制住身材比自己高大健壯的物件,並且一擊而中要害,這不是隻憑義憤就可以做到的。
“你要幹什麼?大殿之上,眾目睽睽之下,難不成要公然行兇嗎?”
眾人問責。
東珠面上是神經質的笑容,笑過之後盡是苦澀。她沒有理會任何人,只是輕輕鬆開了手,然後突然一甩手,那金簪便遠遠地飛了出去,就飛到大殿盤龍的金柱上。
那金簪沒入柱子將近寸餘,鳳尾綴的寶石還在微微顫動。
很多人因此而面色大變。
特別是皇上,他從來都以為東珠是內心強大外表柔弱的,他從來都不知道她是會功夫的,而且還這樣出眾。因為就在半個時辰之前,他自己也才剛剛將寶劍擲入門楣中,所以他很清楚地知道這需要用多大的力度才可以讓劍鋒入木,況且那柄寶劍的鋒利要數倍於這小小的纖細的金簪。
而這枚小小的金簪可以被她輕輕一擲便入柱寸餘,試想如果剛剛這枚金簪是被她用力刺入齊宮正的太陽穴,那齊佳裕德必定當場斃命,沒有半分生還的可能。
皇上的心疼極了,是真真切切地疼。這樣的東珠讓他感覺到陌生,感覺到距離,更感覺到害怕。他彷彿都覺得自己難以呼吸,他用一隻手緊緊按在自己的心口上,直愣愣地看著東珠,顫顫說道:“你,想做什麼?”
然而,東珠沒有理會皇上的問話,也沒有理會眾人的憤怒與責問,她只是淡漠地看著齊佳裕德:“只想問問宮正大人,剛剛在那一瞬間,您想到了什麼?”
齊佳裕德不愧宮中女官之首,經歷這樣的突變,她竟然還能淡然微笑:“生死。”
東珠點了點頭:“在面臨生死的那一刻,不管是低賤還是高貴,不管是善良還是邪惡,每個人想到的都是生死。求生的慾望超過一切信念,那麼,以生死相威脅得出的證言,又如何能信呢?”
原來,她做出這個驚世駭俗的舉動,只是為了向大家證明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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