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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說。”
“這樁事難道就這麼過去了?奴才擔心,若是一會兒鰲拜回到府中,知道了今夜發生的事情,會不會狗急跳牆?”蘇麻喇姑很是有些緊張。
“一個小賊從一戶人家偷了東西得手之後跑出去,偏被路人瞧見,路人以為他與這家的寡婦有私,便罵他下作無恥。你說這個時候,這小賊是與人辯駁清白,還是暗自忍下?”太皇太后反問蘇麻。
“您是說,這一次咱們雖是借題發揮,可是鰲拜未必清白,所以這一次他必然會忍下?”蘇麻彷彿難以置信,“私自調查的事情,他們或許會忍,可是那其其格,原是他心尖上的人物,如今又已然懷了他的骨肉,就這樣平白死在宮裡,他能忍?”
“哼。”太皇太后冷冷一哼,“其其格是個聰明人,如果經過今夜,咱們不動她,她又不自尋死路,那鰲拜也是斷斷不能饒了她的。鰲拜可不是傻子,咱們也沒明白顯然地去查抄他的府邸,不過是派了宮正司的兩個人悄悄地去,單就請了他的庶福晉其其格來。這再顯然不過了,其其格原本就是咱們的人。他也必定知道,他的那些個事,咱們如今也是清楚的,若要真撕破臉,不過兩敗俱傷,他未必能佔到上風。”
蘇麻喇姑還待揣測,太皇太后面上卻已然變了顏色:“那個龍袍確有些古怪,去查查。”
“是!”蘇麻喇姑不敢再多言。
“還有,那丸藥又是怎麼回事?太醫院孫景是怎麼說的?”太皇太后彷彿有幾分不確定。
“他說了那藥確是安神用的,平日掰開一些用水和了服下,可以安然入眠。”蘇麻喇姑答道。
“是安神用的?”太皇太后重複了一句,彷彿不信,“她小小年紀,正是偷懶戀床之際,難不成還會睡不安穩,需要藥石助眠?”
聽太皇太后的口氣,似乎是不信。其實蘇麻喇姑自己也心存懷疑,雖不信那兩丸藥是什麼春藥、毒藥,但是她更加不信是助睡安神用的。“就是說呢,如果這藥僅是安神用的,那她自不必將那兩丸藥如此小心隱藏著,也不必看到那藥之後便神色有異,更加不會急著吞下去。”
“去,把齊佳裕德給哀家找來。”太皇太后挺直了身子,眼睛亮閃閃的,威嚴中透著一股子凌厲。
“這會子?”蘇麻看了一眼主子的神色,便嚥下了後面的話,立即出去差人去辦。
不多時,齊佳裕德便站在了太皇太后面前。
“許多年不見,你竟一點兒也沒變。”太皇太后盯著齊佳裕德說道。
“太皇太后,也是一點兒沒變。”齊佳裕德不卑不亢,淡然回道。
“還是當年那個老樣子。”太皇太后突然面色一緊,“只是見了哀家,為何不行禮,不請安?”
齊佳裕德無喜無悲,更無半分懼色:“太皇太后難道忘記了,太宗皇帝曾經有過口諭,在這宮裡除了當朝天子以外,後宮之中,奴才只可向先孝端文皇后行禮、請安。餘的,不管是哪宮的主子娘娘,奴才皆可自便。”
蘇麻喇姑聞聲色變,她的腿抑制不住地微微輕顫,終於還是跪了下去。她自知這樣的對話,這樣的場面,太皇太后定會不快。
然而,出人意料,太皇太后繃著的臉緩開了,她笑了笑:“不愧是姑姑親自調教出來的人,這個氣度、膽量真真是沒人可比的。”說著又拿眼睛掃了一眼蘇麻,“好好的,倒讓人家給比了下去,旁日我只當你是個沒挑的,沒承想,這人比人,真是比不得的。”
“是。”蘇麻顫抖著應了一聲。
“起來吧。她難得來我這慈寧宮,去,弄些好茶點來。”太皇太后吩咐著。
“是。”蘇麻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殿外廊下侍候的宮女素問立即上前:“姑姑這是怎麼了,如今雖說還在伏中,可正深更半夜原本已經有了涼意,怎麼這汗倒把衣服浸溼了?”
蘇麻看了她一眼,又看到不遠處候著的兩名宮正司的女史,只說道:“去請她們到偏殿喝茶。”
素問雖覺得奇怪,但還是依言而行。
蘇麻又親自帶了慈寧宮大宮女素言、木錦兩人去茶室烹茶。
寢殿外面遠遠地只留下兩個老實本分的小太監在守門,整座慈寧宮寂靜極了。
殿內,太皇太后與齊佳裕德在良久注視之後,終於還是太皇太后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你讓哀家很失望。”太皇太后說。
“奴才也正想對太皇太后說同樣的話呢!”齊佳裕德面色沉靜,一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