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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們,不禁想到幾十年前,哀家剛從科爾沁來到盛京,進了太宗皇帝的後宮,那時,也正是十二三歲的年紀。這個年紀若在自家的阿瑪、額娘跟前兒,那還是撒嬌賣乖的年紀。可是一旦進了宮,大小就成了主子,成了天子身邊親近的人。所以,你們務必要打起精神,要恭順皇后,侍候好皇上,約束自己的言行,正是家和萬事興,只有皇上好了,後宮和睦,你們才能好,都聽明白了嗎?”
眾妃嬪與小主們紛紛稱是。
孝莊略點了點頭,把目光看向皇太后。
仁憲笑了笑:“皇額娘教訓得極是,兒臣也是這個意思。後宮中的女人,只要一入宮門,一年一年、一日一日,就得這樣謹慎著捱過來。皇后年輕和善,你們就更要守禮恭敬,萬不能生出事端來。”
眾人再次稱是,又拜了太后。
孝莊點了點頭:“去吧,不必在這裡拘著了。”
眾人跪安,退出。
孝莊端起案上的茶略喝了一口,面色卻漸漸沉了起來。
仁憲看在眼裡,便有些不安:“皇額娘,可是覺得哪裡不妥帖?”
孝莊嘆了口氣:“這一次選秀,原是讓皇后歷練歷練,所以哀家才沒吱聲,卻沒承想,選出這個結果來。”
仁憲想了想:“額娘,可是覺得這些女孩子不好?”
孝莊瞪了她一眼:“什麼好不好的?就沒一個有身家的!眼下是什麼時候,皇上心裡怎麼也不掂量掂量,如今朝中鏊拜獨大,遏必隆一味奉迎,再無旁人可以轄制。原想著趁這次選秀,將滿蒙貴戚、封疆大吏家的女孩子們選一些進來,日後也好多少做些幫襯。可是……”
仁憲自然明白此中關節,便笑了笑:“皇后還是年輕,額娘既有這個心思,為何不提點一二?”
孝莊瞧著仁憲,忽地沉了臉:“提點?這種事情該是哀家這個太皇太后來提點的嗎?若論輩分親疏,你才是她正經的婆婆!”
仁憲慌了神兒,立即起身拜了下去:“皇額娘,是兒臣疏忽了。”
孝莊盯著仁憲,顯然十分不滿卻又很是無奈:“你呀,以前這樣也就罷了,現在是什麼時候?當年這皇后的位子做不好,難不成現如今連這太后也做不好?”
仁憲低垂著頭,眼圈微紅:“皇額娘息怒,兒臣知錯了。”
孝莊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往後,這宮裡的事哀家便撂開手,由著你和皇后去管,你也經經心,長長本事,總不能連烏蘭都被比下去了。”
仁憲聽孝莊提到烏蘭,面色微變:“福貴人?”
孝莊目光幽靜,語調更加低緩:“皇后有了身孕,這意味著什麼?你回去掂量掂量。眼下皇上跟哀家說了好幾次,偏要給昭妃做生日,還要封貴妃。再看這起居注侍寢本子,就數仁妃的次數最多,若是佟家再得一位皇子,情勢又將如何?”
仁憲細品著太皇太后話裡的意思,呢喃著:“如今她們幾人勢均力敵,正是可以相互制衡!福貴人的心思,兒臣也是知道的,若是由著她去鬧,怕是反而壞了皇額孃的事!”
孝莊冷笑:“你也知道,當初哀家是頂著多大的壓力,才將烏蘭硬生生按在貴人的位子上。可是,畢竟是對那邊有了承諾的。如今宮中這樣的情勢,眼看著倒像是我在悔約。你以為那些人能坐得住?這不,三月十八是聖壽節,打著給皇上賀壽的幌子,都要進京來逼我了!”
仁憲眼中露出驚懼:“有我額吉和阿爸在族中斡旋,總不致讓他們鬧得太兇吧!”
孝莊盯著仁憲,搖了搖頭:“蒙古四十九旗也是面和心不和,你額吉和阿爸很多時候也是力不從心。如今科爾沁和察哈爾的人馬上就到了,這中間的緣由你仔細想想,如今朝中本就不太平,若是北邊再有個好歹……”
仁憲面上躊躇,聲音略微發顫:“兒臣知道了。”
孝莊彷彿倦了,揮了揮手:你去吧!
仁憲起身,好久沒這樣跪了,一時竟有些不穩,齊嬤嬤上前趕緊扶住。
兩人出了殿門,齊嬤嬤壓低聲音:“主子一向守拙,想不到,太皇太后還是要將您推出去。”
仁憲苦笑:“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如今她是想明白了,絕不能再重蹈當年覆轍。所以,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總不能一味在邊上躲清閒,如今她是打定主意要拉我來這攤渾水,我又奈何?”
齊嬤嬤:“主子打算怎麼行事,皇后這胎難道真的不留?”
仁憲面色變了又變:“容我再細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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