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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隻這麼一個昭妃,怪得實在可以。
天才擦黑皇上就巴巴地趕過來,可她呢並不領情,不管皇上賴到什麼時辰,就是到了子時,也能毫不留情地將皇上攆出來。
每次皇上被請出來就是這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悶悶不樂地沉默好半天。
唉,李進朝心想自己要不要跟承乾宮的雲妞透透風呢,皇上為了天天能來承乾宮,每天連午歇都停了,全都用來看摺子,與官員議事,就為了能與昭妃一同用晚膳,多點時間相處。
這昭妃,實在太不通情理了。
李進朝正替皇上委屈呢,只聽皇上問他:“仁妃近日的咳疾可好利落了?”
李進朝忙回應:“晌午,春禧才過去看過,沒見大好,聽著倒是更重了。”
“什麼?”皇上停下步子瞪著他,“為什麼更重了?你們怎麼當差的?為何不來回朕?”
李進朝趕緊跪下:“皇上自午膳以後,一直也沒得了空,先是在前朝與大臣們議事,後又在文華殿與諸位編修大人們商議《世祖實錄》,連晚膳也只用了幾口,才得了空便直接去了承乾宮。這,奴才沒敢回啊。”
“蠢奴才,朕告訴你,仁妃宮裡的事與承乾宮是一樣的,不論大小,你一得了信,就得第一時間告訴朕,以後若再誤了,看朕不告訴顧問行,讓他狠狠罰你!”皇上吩咐著。
李進朝苦了臉,連連應了。
“去景仁宮。”皇上吩咐。
李進朝心中暗歎,今兒不知昭妃又給了皇上什麼氣受,皇上像是憋著一股子邪火,好在拐道去了景仁宮。這仁妃性子好,一定能讓皇上消消火,否則今晚上在乾清宮,這差還真是不好當。
皇上進來的時候,因為怕吵了仁妃的覺,只輕輕的,又特意吩咐守宮的人不要聲張,這才一路悄無聲息地進了內殿。
景仁宮裡黑漆漆,像是熄了燈,已經就寢。
內殿外,碧落與宮女抱玉正在低聲議論,只聽抱玉說道:“姐姐,咱主子這風寒剛好了些,可是為了給皇上做雪地靴子,又見天地熬夜趕工,今兒我在跟前侍候,看這痰裡都有血絲了。偏咱們主子又不讓驚動旁人,這可怎麼好!”
碧落嘆了口氣:“主子性子好,凡事不愛給人添半分麻煩,這生了病自是不願聲張的。”
抱玉又道:“你說皇上的衣袍冠靴外有內務府向江南織造張羅,內裡又有內需處尚衣局打理,咱們主子何苦要親手給皇上做這些東西呢。就連咱們想幫她縫幾針,她都不讓,這樣勞累,身子怎麼受得了。”
碧落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貼身的衣裳和這些小物件,自打主子進宮就是主子親手做的。主子說過,她自己不能時常陪在皇上身邊,也幫不上皇上什麼忙,就只能做這些,也算盡了點心思。這些東西,是皇上親身用的,主子自然是不願咱們幫忙。”
“主子對皇上的心,真是天可憐見,可皇上眼中只有承乾宮,可憐咱們主子這一片痴心。”抱玉嘆了口氣,一回身看到一個黑黑長長的影子,嚇了一大跳。
碧落也瞧見了,拉著抱玉趕緊跪下。
皇上卻擺了擺手,自己一人進了內殿。
裡面燈光幽暗,一路黑黑的,只在炕桌上放了一盞小巧的宮燈,佟佳錦珍穿著一件胭脂色滾金邊的寢衣,整個人籠在柔和的光影裡顯得很是朦朧,此時她的頭髮也披散開來,像是準備就寢的裝扮,可是手上卻拿著一隻即將做好的靴子還在縫補著。
她神情極為專注,柳眉微蹙,兩頰帶著不健康的酡紅,不時扭過臉咳上兩聲,然而拿針的手卻上下翻飛,絲毫沒有懈怠。
她並沒有注意到皇上,只以為是碧落,便隨口說了句:“你們不必管我,都各自去睡吧。我再縫兩針,這兩日連著陰天下雪,我要趕完這靴子,讓皇上穿上才可放心。”
錦珍說著,卻不料來人已步步臨近,走到炕沿伸出一隻手內悄悄放在她的手上,錦珍一驚,抬頭便慌了:“皇上!”
“朕從來不知道,這些東西這樣累人,每次看你高高興興地拿來,朕就歡歡喜喜地穿了,沒想到都是你一針一線在這樣的冷夜裡熬出來的。”皇上的聲音很是輕柔,但卻帶著與往昔並不相同的感傷。
錦珍很敏感,她一下子便捕捉到了。
偷偷抬頭對上天子的龍顏,錦珍發現皇上微蹙的雙眉之間好像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像上了一道鎖一樣,雖然眼中的神色像是春日初融的冰雪,但還是難掩一份深深的失落。
這樣的神情,皇上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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