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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遏必隆說他不知情,反而找我們要人,皇帝預備如何行事?”孝莊問。
“他不說,朕就包圍遏府,朕就不信,她能踏踏實實地在外面躲一輩子。”康熙答道。
孝莊搖了搖頭:“皇帝啊,這事情真有這麼簡單嗎?”
“沒那麼簡單,也沒有老祖宗想的這麼複雜。”康熙的情緒實在是糟透了。
“皇上的旨意,都是在皇上的假設中做出來的。可是皇上應當想一想,遏府當真知情嗎?昭妃當真是出走嗎?”孝莊的聲音悠然而淡漠,讓人聽來更加難以琢磨。
“老祖宗的意思是?”康熙緊皺著眉頭,十分不解。
“昭妃的失蹤,有很多種可能。當然,有一種最簡單,皇上也猜到了,便是昭妃出走,而遏府是知情的。但是皇上有沒有想過,還有其他的可能?”孝莊盯著康熙,有些痛心疾首,“如果是有人從中做梗,劫持了昭妃,那樣……又會是何種的局面?”
“劫持了昭妃?”康熙大愕。
“早就跟你說過,後宮連著朝堂,一舉一動都沒有小事。”孝莊嘆了口氣,“皇上好好想一想,前些日子長公主出宮回府途中遇險,突遭橫禍。外面的議論便沒有終止過,各種猜忌、各種推測直指內宮。如果昭妃此時失蹤,或是遇險,那麼遏府、鈕祜祿一族,甚至是整個鑲黃旗,會怎麼想?四輔臣當中,雖然是以索尼為首輔,但是實權都在鰲拜和遏必隆兩人手中,他二人又是一向共同進退。皇上仔細想想這裡面的利害吧!”
康熙怔住:“難道是有人故意要害昭妃,從而挑起四輔臣的爭鬥?”
“若只是讓他們之間鬥,倒也罷了。”孝莊搖了搖頭,“怕是要將火引到宮裡,讓輔臣們連成一氣,來與咱們對決。”
“這怎麼可能?是誰在背後搗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康熙顯然難以置信。
“現在情勢混亂,皇上不宜草率,我們已經被動了,如今只能靜觀其變,不宜主動出擊。”孝莊盯著康熙,“這一關,瑪嬤會同皇上一起去闖。”
“瑪嬤,真的如此嗎?那昭妃?”康熙仍存疑慮。
“希望她沒事。否則……”孝莊心事重重,很多事情她並不能全盤講給孫兒聽,那些陳年舊事壓的她這些日子以來夜不能寐,但是,她也必須緘默。
出了乾清宮,頂著夜色回到慈寧宮洗漱之後安置妥當,蘇麻喇姑這才開口:“果然是宮裡出的古怪,奴才細細地問了顧問行和守宮門的侍衛,今兒阿敦衙門裡車馬監派的人原是小太監得禮,可是得禮前晌被人發現暈在飼馬房裡,那麼趕車送昭妃出去的就不是得禮,聽守門侍衛說那個人雖拿著得禮的腰牌,但是臉黑黝黝的還有塊胎記。車馬監的總管說得禮長得可不是這副模樣。奴才又細細問了各處的總管,均說屬下沒有此人。”
“是咱們太大意了。”孝莊靠在枕上,用手指使勁揉著太陽穴,“那日穆庫什出了事,我就知道是有人要壞咱們的事,可是還沒來得及查出眉目,誰承想人家緊接著又出招了。”
“格格,您說這後邊究竟是些什麼人?這樣作為的是什麼?”蘇麻喇姑給孝莊掖了掖被角,“難不成是坤寧宮?”
“坤寧宮?”孝莊想了想,“你怎麼想?”
“奴才也著實想不明白,這兩件事從行事手法上看,是既老到又狠決還十分出奇不意,若真是坤寧宮所為,那就太可怕了。不管是老公主殯天,還是昭妃失蹤,若說是為了爭寵,倒也說得通,畢竟在這些妃嬪當中,昭妃對坤寧宮最有威脅,這樣除了去,永絕後患不說,坤寧宮還沾不上半分干係。可是想想,這招還真是太過狠毒了些,不僅在宮裡除了眼中釘,還讓咱們同遏府互相猜忌,四輔臣中失去了遏必隆與鰲拜的心,自然就要更加依賴索府。”蘇麻喇姑一臉寒色,“格格,咱們許久都沒有遇到這樣的窘境了。”
“也是許久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了。”孝莊凝望著不遠處的宮燈,心事恍惚,“坤寧宮?真的是坤寧宮嗎?”
“看她雖少年老成,但應當不像是城府如此之深的人。”蘇麻喇姑忽然想起一件事,“只是,今天午膳的時候,她特意賜食盒給賢貴人。想想昨天在宴席上是賢貴人讓她失了臉面,原以為她多少會給些顏色,沒承想反而向賢貴人示好。如此,心計也絕非一般。”
“哦?賜食盒給賢貴人,”孝莊眯著眼睛,“那賢貴人呢?”
“賢貴人倒也奇怪,外表那樣風吹就倒柔弱得跟著草芯似的人物,還真有一股子的倔強勁兒,說是無功無德不敢領皇后的美意,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