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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登記冊中的數量與實物不符。”
孝莊太皇太后靜靜地聽著,然後又看了看東珠,彷彿十分不解。
“臣妾已查明令賢貴人當日虛恭不止的正是去冬湖底殘荷之根磨成的粉。此物不宜久煮,必須要當場混在茶中給人服下才能有效果。所以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在壽宴當場乘人不備,將藥粉灑入茶杯之中,但是想想昨日宴席之中賓客眾多,要想做到旁若無人恐怕不太可能。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在茶杯內壁中提前塗滿藥粉,待用時注入茶水即可,這樣才能不被察覺。而御茶房管理器具極為嚴格,就算不小心打破了,也要將碎片收集上交。所以每次宴會之前之後都要做取用和交回登記。偏偏這一次,數量與賬目對上了,所以才露了馬腳。”東珠說了一大長串的話。
仁憲皇太后彷彿不甚清楚:“對上了應當就是無誤的,為何還會說是露了馬腳?”
“皇太后忘記了?當日那些茶杯茶碗不是拿去太醫院檢查了嗎?”東珠提醒道,“所以庫房中所餘的數量與賬目相對,應當是少了才是。但是唯有這種貴人品級該有的茶杯不多不少正對上。便說明當日所用之物有古怪。還是讓她自己說吧。”
那個宮女倒也不十分慌張:“奴婢該死,當日貴人用的杯子一共從庫裡領了兩隻,可是臨到承光殿擺宴的時候,不知怎的,便少了一隻,奴婢萬分惶恐又不敢吭聲。上茶的時候,因想著這杯子只是福貴人與賢貴人用,雖然都是一樣的位份等級,可是福貴人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親戚,自然不能怠慢,所以奴婢就先給福貴人上的茶。然後退回到茶水房的時候,又看到那個杯子好端端地在那裡,便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這又趕緊著給賢貴人上上了。”
“那後來這杯子不是都收走了嗎?”皇太后彷彿越聽越糊塗了。
“請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恕奴才死罪,否則奴才萬死也不敢說。”那宮女連著在地上叩了好幾個頭。
“罷了,你先說吧。”皇太后也不敢決斷,對上太皇太后的目光,看她點了點頭這才允了。
“奴才看到賢貴人投河的時候,坤寧宮的桂嬤嬤趁亂在賢貴人桌邊取了這個杯子。”宮女金哥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奴婢當下就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太皇太后緊緊追問。
“奴婢想起那杯子先前不見的時候,桂嬤嬤曾去茶水房跟我們說過話,而賢貴人出了事,她又藏起了杯子。後來聽得皇上說,碗裡的湯灑了,那些夷人都有法子查出來,奴婢就想桂嬤嬤藏這杯子肯定有古怪。所以奴婢就跟著桂嬤嬤,發現她在茶水房用清水將杯子洗乾淨又放了回去。這裡面的緣故,太皇太后、皇太后、昭妃娘娘想是都弄明白了。”
“蘇麻,你去叫坤寧宮的桂嬤嬤過來。”太皇太后面如寒潭,“先別驚動皇后。”
“太皇太后別急。”東珠看了一眼顧問行,又把目光對上皇太后,“皇太后該宣齊嬤嬤入內了。”
“宣。”皇太后依舊十分淡然。
齊嬤嬤是皇太后慈仁宮中的管事嬤嬤。今晚,她和總管太監顧問行還幹了另外一件差事。就是守在皇后的坤寧宮和福貴人的長春宮內外,就等著抓個現形。
“太皇太后,皇太后,奴婢帶人在宮裡各處守著,到了二更天,看到這個人偷偷地往御花園裡的金水池裡扔了一個物件。如今東西讓人撈上來了,而這扔東西的人咱們也看清了。正是坤寧宮的小太監祥旺。他扔的原是一個雙耳小藥鍋。”
“哦。”太皇太后盯著東珠,“還有什麼?”
東珠微微一愣:“什麼?”
“就這些?”太皇太后彷彿困了,她倚在引枕上半眯著眼睛,“深更半夜來慈寧宮斷案,也要斷個清楚。昭妃以為這樣,就可以把下藥茶羞辱賢貴人、下落胎藥暗害皇妃及龍胎的罪名安到皇后身上?”
“太皇太后?這難道還不夠嗎?”東珠反問。
“祥旺,你為什麼要扔那個藥鍋?”太皇太后問。
“這兩天奴才身子不妥帖,又沒敢跟上邊說,所以便自己從外面淘換了個藥鍋熬了點藥喝了。如今身子妥了可是還有點虛。白天又聽人說,只有把藥鍋扔了,才能好利落。”祥旺一臉坦然十分鎮定。
“真是這樣嗎?”東珠突然變臉,“你剛剛是怎麼說的?”
“奴才剛剛只是說奴才罪該萬死。奴才沒說別的啊!在這……這在宮裡偷著喝藥,的確是犯了宮規,犯了大忌,是罪該萬死的。”
他這樣一說,不僅東珠,就是齊嬤嬤和顧問行都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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