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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鎮酸梅湯,最是去暑,如今這天氣,若沒有它,我是活不下去的。”
福全看著她,面上露出不易察覺的一絲笑容:“額娘也說這湯消暑甚好,多謝你日日送去。”
東珠仰著臉,很是得意:“不必客氣。若沒有你額孃的照顧,我又上哪裡淘這些做吃食的材料呢?正是飲水思源,我孝敬她也是應該的。”
常寧聽了,自是撇了撇嘴:“我對你也很好,也常給你送東西來,怎不見你念我的好,也孝敬孝敬我!”
東珠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哪次來,沒佔了便宜走,連吃帶拿,還好意思說,還讓我孝敬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嫂子,長嫂如母,該你孝敬我才是!”
常寧也回了一個白眼給東珠:“還長嫂如母?哪裡來的混話!你又不是我正經嫂子。好意思佔我便宜!”
東珠聽了,也惱了,隨手便把常寧面前的那碗湯一潑,倒到了地上。
常寧很是意外,騰地站起身跺著腳:“你這人,怎麼說急就急!這湯我才喝了一口,味道怪好的,你怎麼就給倒了!”
福全拉了常寧坐下,又把自己面前的那碗給了常寧,這才消了他的火。
三人不語,天色卻越發陰沉起來。
遠方彷彿有雷聲傳來。
東珠不禁嘆了口氣。
常寧:“好端端的,又嘆什麼氣?”
東珠道:“這樣的天氣,怕是非要幾場大雨才能緩開。本來今年黃河、長江應該固堤,可是這銀子沒批,自是沒開工。這若再趕上大雨,萬一決了口子,怕是兩岸百姓又要受苦了。”
福全聽了不語,只是默默看著天色。
常寧卻是不信:“咱們這兒陰咱們的,管那百里、千里之外的黃河、長江做什麼?再說了,人家指不定現在正豔陽高照呢,你也太杞人憂天了!”
東珠看著他,一臉憂慮:“五阿哥,聽你這話,東珠還真為你擔心,難不成這一生你真就做個富貴閒人罷了?怎能說出如此無知之語呢?你還真以為一片雲便是一陣雨,這天氣只是一城一池的?”
常寧看了看福全,福全略一愣神:“今日在殿上,河道總督再次奏請撥銀兩築堤,但輔臣們認為如今已經入秋,雨季已過,築堤之事不急在一時,又給駁了。”
“那皇上怎麼說?”東珠一臉急切。
福全道:“皇上問了欽天監,欽天監監副吳明說近日京城西北將有雨情,但黃河、長江汛期已過,不會再有大的雨事,所以只需京城永定河再做固防即可。”
東珠搖了搖頭:“吳明嗎?若是南懷仁如此說,倒可放心。偏是吳明,倒也罷了。”
常寧納悶:“南懷仁?你痴了嗎?那些洋夷自‘天算案’起,受湯瑪法連累,現在不是死了就是避了,哪裡還能御前當差?就算能當差,他們說的話,更是沒人聽。”
仰望著天色,東珠很是失望,沉默良久之後才一臉漠然說道:“罷了,這天下,不過是皇上的天下,我又操的什麼心?”
福全神情冷鬱,聽了東珠的話,也不答言,偏常寧笑了:“就是,你多省心啊。你可知道坤寧宮裡,我那位正牌皇嫂,如今忙得什麼似的,又是削減月例銀子,又是儉省宮中用度,真正勞心勞力為皇上分憂。”
東珠聽了,冷冷一笑:“好一位賢后。”
常寧端起碗來,將湯水一飲而盡:“是吧,連你也這樣說,宮中上下如今都這樣說呢!”
東珠搖了搖頭:“沒用的!”
“啊?”常寧彷彿沒聽清。
東珠提起筆,在紙上寫著:“陳皮三兩、烏梅半斤、甘草一兩、板藍根二兩、金銀花……”
寫過之後,將紙遞給福全。
福全微微一愣。
東珠笑了笑:“你先收著,遲早有用。”
正說著,天邊忽地騰起一道電閃,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驚天響雷,隨即罩在天空中的黑幕像是硬生生被撕扯開一個大口子,大雨彷彿傾瀉一般突然便倒了下來。
福全立即起身用自己的衣袖為東珠擋雨,護著她進了屋,又隨即衝進雨中拉起常寧向前院跑去。看著福全與常寧消失在雨中的背影,東珠突然覺得,這深宮之中多少還是有些溫情的。
入夜,已經連著下了十來日的大雨竟然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整個紫禁城內靜悄悄的,除了嘩嘩的雨聲,聽不到半點其他的聲音。宮徑、甬道上除了偶爾經過一隊、兩隊穿雨衣戴雨冠的侍衛換防,再沒有半個人影。
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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