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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倒吸一口氣,炎炎的天氣裡竟然有些冷意,那便是“義眼”吧,雖然做得精巧,但若仔細看還是能看得出來。
福全注視著東珠,她彷彿早已忘記兒時的陳年舊事,所以才會這樣吃驚地看著自己。從小他就嫌惡別人這樣看自己,可是今天,他心底沒有嫌惡,反而有絲絲溫暖,她終於還是關注到了他。
他背在身後的手微微顫抖著,環顧室內,只淡淡地說了句:“我會同額娘說,一會兒派兩個人過來幫你收拾一下。缺些什麼也儘管跟額娘說。”
東珠彷彿還愣在那裡。
福全說著便看了一眼常寧:“走吧,這裡雖是鹹安宮,但咱們仍要回避。”說罷,福全拉著常寧向外走去。
東珠這才回過神來:“裕親王好意,東珠心領,只是莫給寧太妃找麻煩。斯是陋室,心清則人清。我亦自在如飴。”
福全身形微頓:“知道了!”
常寧卻是莫名。
晚間,東珠打水回來,發現屋裡還是被人收拾過了,至少被褥寢具換了新的,傢俱也擦過了,難得的是桌上放了幾樣精緻的點心,還有一套文房四寶和些許的宣紙。
坐在桌前,以手撐頭愣愣地發呆,這一次,這田螺姑娘又是誰呢?
轉眼又過十來日,已進入八月間。
鹹安宮福宜齋裡,東珠坐在榻上看著眼前站著的一大一小兩個宮女,二人正是寧香與蘇雲。
東珠樂悠悠地問道:“如今這宮裡人人都怕我,你們不怕?”
“別人怕你,是以為你是鬼,可是你明明是人,我們自然不會怕了。”寧香年紀小,說話直爽,倒合了東珠的性子。
“別人都不願意跟著我,以前在承乾宮跟我的宮人如今全都在辛者庫受罪,你們跟著我難道不害怕?說不定什麼時候可又要獲罪了。”東珠的頭髮胡亂披在腦後,似乎還有個髮髻的影子,卻不知是哪天梳的,身上穿的衣服雖然齊整,只是前襟、裙角等處已然有了塵垢。
她面上絲毫不在乎,可這屋裡的凌亂與她本人的狼狽,讓人看了多少有些心酸。可見這金貴的主子少了人服侍是一天也過不下去的,她倒是不哼不響忍了十來天,直到前日皇上聽五阿哥常寧說了,便立即讓春禧安排人來這鹹安宮侍候。
誰知六宮之中,竟然再沒有一個宮女、太監願意來這裡服侍這位主子。
最後還是皇后出面調停,宮正司才派了她們兩個過來。
沒承想,她們來了,而這位主子並未見得有多歡迎。
想到此中的周折,蘇雲不由心中暗歎。這位主子的脾氣還真如傳說中的果然有些不好侍候。“我們是宮正司出來的人,日後定當仔細提點主子,不讓主子言行再有差池。”
“好,借你吉言吧。”東珠略笑了笑,心中卻反怪常寧多事,身邊沒有人才叫自在呢,她心裡打的主意是,只等再過陣子風平浪靜以後,她便要好好查查這鹹安宮裡的古怪。
寧香看了看這屋裡實在太過髒亂,便主動跑出去打水收拾。
蘇雲則拿了梳子原本想給東珠梳頭,卻發現她的頭髮又亂又密,亂叢叢纏繞在一起根本梳不開,只得以手為梳,耐心地一點一點為她通發。
“累你了。”東珠說。
“這是奴才應做的。”蘇雲淡淡地應著。
東珠用手輕輕抓住了她:“我說的是那藥的事情。”
蘇雲低了頭:“這也是奴才應該做的。”
東珠愣了,她細細打量著眼前的蘇雲,此時蘇雲與那日初見時已有些不同,初見她身上穿的是一套規整清麗的藍色旗袍,頭上戴著大拉翅,那是一身帶著品級的宮正司女官官服,雖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可是全身上下透著爽利幹練,甚至是有些出塵飄逸,就是與妃嬪貴人們站在一起,也不遜色。可如今早已換為普通的青綠色宮女常服,頭上只簡單地挽了宮女髻,衣服裝束換了,可是人卻依舊秀氣大方。
特別是那雙眼睛,雖是清澈如水,但卻是藏著東西的,東珠心中一動,剛要開口,只見蘇雲卻丟開了手:“主子的頭髮實在是該洗了,奴才這就燒水去。”
說著,便退了出去。
正迎著寧香入門:“姐姐,小廚房在前邊頭殿西邊的耳房裡。”
“知道了。”蘇雲神情自若,面上是稍許安慰的笑意。
東珠滿心疑惑,也只得暫時擱下。
乾清宮,東暖閣。
皇上看完最後一本奏摺,身子往龍椅上一靠,彷彿有些累了,剛剛閉上眼睛想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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