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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高嬤嬤就去安置吧。看看是南海、西海還是北海,總要找一處既清靜又方便太醫行走的地方才行。”
高嬤嬤應了:“還有一事,奴才不知道當不當講。”
皇后淡淡一笑:“高嬤嬤是宮中老人,又曾侍候靜太妃和太后,自是比旁人來得體面,有什麼不當講的。”
高嬤嬤悄悄看了一眼福貴人,福貴人便知道她要講些什麼,心中越發得意。
兩人的眼色遞得極為隱晦,皇后與仁妃等人沒瞧見,卻偏被站在皇后身側的鳳儀女官柳笙兒瞧見了,柳笙心中一動,便藏了心思,自此以後便刻意留心。
只聽高嬤嬤說道:“如今賢貴人雖是遷出宮養病,但咱們心裡都明白,這人若出去了,便怕難回了。正如剛剛仁妃娘娘所說的,皇上對賢貴人確實看得重些,所以咱們才要多為賢貴人做些事情。奴才想請皇后娘娘恩准,請薩滿法師為賢貴人驅邪。”
皇后點了點頭:“還是嬤嬤想得周到,那就請嬤嬤安排,立即請薩滿法師入宮,若是就此能好了,便是皆大歡喜,若是仍不得治,再遷出宮去。”
“是!”高嬤嬤應了。
料理完這樁事情,仁妃等人又陪著皇后說了會兒話,便各自退了下去。
第九十八章 貴人施計招招狠
也許是賢貴人流年不利,即便有薩滿法師入宮為她祈福,也未見轉好,反而自此之後,她的病勢更重了些。於是,所有人越發認定,這賢貴人是熬不到新年了。皇后終於下令,讓賢貴人遷出宮外,在南海行苑休養。
明日就要離宮,鍾粹宮賢貴人殿中一片悲悽,三等宮女眉兒在殿外廊下,一邊燒著炭火盆,一邊低聲哭泣。
殿內,納蘭明惠略睜開眼睛。已在床上連躺著好幾日,如今醒來只覺得頭昏沉沉,身上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抬頭看著窗子,透著窗紙竟射不進來半點日光,外面陰霾的天色就像自己的身子。如此一來,越發心灰意冷。
眼淚一滴一滴落在錦被間,納蘭明惠心中恨極了,卻又不知該去恨誰,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身子這般沒用。只不過是在冰上摔了一跤,就這樣燈盡油枯了?
她搖了搖頭,從枕下摸出那枚喜鵲登梅赤金簪,用手輕輕撫著。這支金簪做得玲瓏剔透、精巧別緻,簪子用上好的赤金打造,簪身雕成一束梅花枝,梅花的花瓣、梅枝的枝葉由大小金葉子做成,而簪頭金葉叢中竟鑲了一隻由寶石堆就的喜鵲,更是做得惟妙惟肖,兩隻眼睛各用了兩顆黑白珍珠,彷彿黑白眼珠一樣分明清晰。
如今,只將這支簪子拿在手中微微一晃,喜鵲便在金枝梅花上輕舞躍動,煞是好看。
這隻簪子,單就做工、款式已然是難得的珍品。
用料珍貴、做工考究還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這金簪是皇上送給自己的。還是那日龍鳳歡好之後,皇上親自給她戴在髮間的。納蘭明惠清楚記得,皇上當時還說過,她就像這飛舞在紅梅上的鵲兒,每每見了,便都會令皇上心中添了些許的喜悅。
手撫著金簪,納蘭明惠收住了淚,她不甘心自己就這樣在這世上消失。
“來人。”她突然吩咐起來。
但是一聲喚過,四下裡靜靜的,居然無人應。
“蕊香!”納蘭明惠叫著,蕊香是她宮裡的掌宮女,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但是仍然無人來應。
“竹韻?”納蘭明惠又換了一個名字,竹韻是在她房裡近身侍候飲食起居的一等宮女。
仍是不見人。
“有人嗎?”納蘭明惠強撐著病體,又喚了一聲。
這時,才見一個小宮女慌慌張張跑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把扇火用的竹扇,原是這鐘粹宮裡專門負責燒煤守夜做重活的三等宮女眉兒。
“主子醒了?可是口渴了?這會兒,蕊香姐姐她們都不在。”眉兒一向很少在屋裡服侍,進來以後,顯得很是不安。
納蘭明惠嘆了口氣:“才剛醒來,覺得這屋裡冷得很,火盆可是攏好了?若攏好了就端進來。再給我倒杯熱茶。”
“是。”眉兒將手在衣裳上搓了搓,然後小心翼翼地給賢貴人倒了杯熱茶,又退了出去,不多時便端了一個火盆進來,但卻遠遠地放在房間一角,又在上面放了個罩子。
納蘭明惠縮了縮身子:“端近些吧,這會兒只覺得身上冷得很。”
眉兒上前為納蘭明惠掖了掖被子:“主子若覺得冷,就蓋嚴實些。一會兒奴婢再給您衝個湯婆子。這兩日,內需司送來的炭太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