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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領咱們宮正司的俸祿!”
蘇雲面皮薄,臉一下子便紅潤起來。“原是不該再領宮正司的俸祿,鮑司正好意,蘇雲代寧香在此謝過。”
鮑司正從尹琪手中拿過錢袋,復又塞回到蘇雲手裡:“這是宮正大人特意交代的,你和寧香有錯,月例銀子是減了,但也不至於一分沒有,不然,你怎麼在宮裡過活,快收著吧!”
蘇雲還待推卻,尹琪皺眉嘖道:“怎的去鹹安宮幾日,便如此矯情做作。既然不是為了錢,你來這裡做什麼?”
蘇雲不卑不亢,淡然回道:“鹹安宮地勢低、潮氣大,雨後蚊蟲多,寧香身上被咬得厲害,我記得咱們這裡還有配好的止癢的藥膏子,所以才過來取的。”
“說得好聽,你既不是宮正司的人了,錢和藥,都是使不得的!使了藥,跟使了錢還不是一樣?你怎麼不去找太醫院要!”尹琪忽然提高了調門,面上也越發冷傲起來。
蘇雲不慍不惱,甚至還朝尹琪微施了一禮:“宮正司是掌管後宮宮女、女官、禮儀典章之所,自然也是宮人庇護之所,不管蘇雲身份如何,就是浣衣房的浣衣女前來求藥求助,宮正司所有人等也是有義務相幫的。”
“說得好。”清脆的掌聲,自內堂傳來。
自鮑司正以下,尹琪以及所有的女官們立即屏息肅立,說話者正是宮正司的當家人齊佳裕德。
“本座往日對爾等的教導應該記清楚些,我宮正司不僅是管理宮人的機構,也是所有宮人的庇護之所。宮人有錯,我等必究,宮人有難,我等也必要施以援手。你等,可記下了?”齊佳裕德聲音低沉,面色如常,卻自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所有人自然諾諾稱是。
“蘇雲,你不是要那個止癢的藥膏子嗎?隨本座去取。”齊佳裕德說著,便領著蘇雲步入內堂。
尹琪抬起頭,看著她二人背影,面露慍色。
鮑司正卻將賬簿塞到她手中,低聲叮嚀:“還是看好眼前的,莫閃失了。”
尹琪聞聽此言,恍然所悟。
宮正司內堂上房,齊佳裕德的寢處。坐在臨窗大炕的繡墊上,聽著蘇雲講完,齊佳裕德點了點頭:“很好,她果然是有些算計的。”
蘇雲此時面上卻露出幾分憂色:“只是這樣也沒有關係嗎?前些日子,那恪太妃……就是因為被太皇太后懷疑洩露前朝之事而丟了性命的。現在小主子這樣與淑惠太妃大談前朝舊事,會不會?”
齊佳裕德看著蘇雲,面上露出少有的溫柔,語氣也越發和緩起來:“這才是她的聰明之處。你想啊,這鹹安宮中多少太妃,她放著相交甚好的寧太妃、楊格格不問,為什麼捨近求遠,只與淑惠太妃暢聊?”
蘇雲神色一凜:“這淑惠太妃畢竟是皇太后的親妹妹,太皇太后的外孫女。這訊息就算被慈寧宮知道了,想來她應當是不會被滅口的。”
齊佳裕德點了點頭:“當年之事,我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苦無實證,再加上先帝也緊跟著歸了天,就算查到真相又如何,她終究還是一手遮天。沒想到,隔了多少年,眼下倒得了這個機會。”
蘇雲低著頭,覺得心口咚咚地跳個不停,手心裡也有了汗。
“你去吧,小心侍候著。”齊佳裕德吩咐著,又從炕桌的小抽屜裡拿出一個白玉瓷瓶,“做戲,要做得真些。”
蘇雲應了,起身行禮,悄悄退出。
齊佳裕德靠在繡墩上假寐,手裡又從枕下掏出那兩粒丸藥,正是當日從承乾宮昭妃枕頭裡搜出來的“假死丹”。她唇邊露出一絲淡極的笑容,暗想,這個昭妃還真有趣,在“貼加官”的前一天晚上,就在這間房裡,她竟然笑意吟吟地問自己:“齊宮正,明天,你真讓我死嗎?”
“不是我讓你死。”當時自己是冷冷地回了她。
她面上卻依舊一派怡然之色:“我若不死,於你,可是有大大的好處!”
接下來,那樣一席波濤詭異、足以讓朝堂內外地動山搖的話,在她說起來就像是吟詩般動聽,末了她還不忘加上一句:“如何?我們是否成交?”
“成交?”齊佳裕德沒有想過,居然會有這樣一個人在臨死前敢於這樣為自己開脫,於是她問,“你怎麼敢斷定我能讓你如願?”
她笑了:“你已經表示了誠意!”
“誠意?”齊佳裕德愣住。
“那兩粒丸藥,不是你讓人換的嗎?否則我早就死過了,何必等到明天你浪費紙張去貼加官?”她笑了,笑得明媚燦爛,“這就是你的誠意。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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