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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說了一件無關的事,但這句話一下子戳中皇上的痛處。
“什麼?”心底的不悅又漸漸騰起,這孩子從生下來,自己才剛見了面,太皇太后已經賜下名字來了。
“承瑞!”赫舍裡的聲音很輕,面上的笑容極是溫和。
皇上卻是冷著臉:“承瑞?承的只是一份祥瑞嗎?”那不是祥瑞,而是無盡的責任,這責任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康熙不禁想起大阿哥那小小的臉龐,柔柔的眉眼。那樣巴掌大的一個小嬰兒,承瑞?他何以承?他承得了嗎?想到此,心裡立時便不痛快起來。
“後天,臣妾會在坤寧宮為大阿哥辦三朝洗兒宴,到時候太皇太后一定親臨,還請皇上與太皇太后和睦。”赫舍裡說得小心翼翼。
天子的面色卻越來越沉。
乾清宮裡一片死寂,兩人的呼吸聲,似乎也清晰可聞。
就在這個時候,赫舍裡又說:“大阿哥降生,連日來的大雨便停了,果然是個好兆頭,循著前朝舊例,宮中應當大肆封賞,不僅是榮常在應該晉一晉位分,就是那些獲罪的宮人、女官、妃嬪,也當得赦。”
赫舍裡說得風淡雲輕,彷彿是很不經意間說的一句隨意的話,但是在康熙帝聽了,便如同驚雷一樣,心思便翻騰開來。
他越來越清晰地發現自己的欠缺,為什麼不能在一片亂麻的危機中找到破解的出路呢?皇后有意無意的提醒,不正解開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心結嗎?
大阿哥降生,普天同慶的大喜事,宮中上下封賞,昭妃不是正可以借這個由頭赦了嗎?一時間,皇上的神情便明朗起來,看著赫舍裡的眼神也變得極為溫柔。
赫舍裡將皇上神情之變化盡收眼底,卻裝作渾然不察。
這才剛剛開始,她有的是時間,一點一滴地為自己爭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皇上與太皇太后的嫌隙也罷、與昭妃的激情也好,一切,都可以用來作為自己與皇上情深意重的推手。不必計較一朝一夕的恩寵,重要的是要與皇上達成精神上的契合,做皇上內宮的良伴。唯有這樣,才能在這波濤詭異的後宮真正立穩根基。
心願已達到,眼見時辰不早,赫舍裡便命人傳膳,又親自侍候康熙用了晚膳,聽著康熙略聊了幾句堤岸上的事情,便向皇上奏請可讓自家的護院家丁前去幫忙築堤。康熙聽了,又是一番感慨。撤去晚膳,帝后對坐又聊了好一會兒,赫舍裡才跪安回坤寧宮安置。
獨自躺在乾清宮寢殿的龍床上,撫著那張皺巴巴的紙,天子自是輾轉難眠。連日來的陰雨,加上前些日子持續的悶熱,已經讓京城許多地方有了暑疫的徵兆。誰想就在這個時候,福全拿來了一個方子,交由太醫院一看,正是以最簡單、經濟的食材便可起到預防暑疫的作用,當下命孫之鼎改良推廣出去,輕易便化解了京城危機四伏的一場時疫。
對這張方子,福全並未多做解釋,可是那熟悉的字跡,卻讓天子不能不多想。
翻身轉向左側,便看到東珠那一雙愛嗔愛怒的明媚嬌眼,既慧且美,原是佳配。然而再翻身向右,又似乎看到敦厚豁達明豔萬芳的皇后。她二人,若能兩全,該有多好?
想著想著,似乎眼前又看到了太皇太后那一道凌厲的目光。“玄燁,不要走你父皇的老路。”
突然,便是一身寒戰,再難入眠。
第九十二章 憶往昔步步驚心
午後,鹹安宮中四下裡靜靜的,淑惠太妃獨自一人從頭殿出來,穿過遊廊直接往後面來到東珠所居的福宜齋。
才進院子,正看到東珠躺在藤蘿架下的躺椅上午歇,臉上還蓋著一柄團扇。淑惠太妃撲哧一笑,走上前把扇子移開,又從自己襟前摘下一枚玉絡子,用纓穗在東珠臉上輕輕滑過。
睡夢中的東珠似乎覺得有些癢,便拿手來抓,一邊抓一邊嘟囔著:“蚊子兄弟,你昨夜已在我腳上咬了四個包了,還沒撐死?今兒我才睡了一會兒,怎麼又來煩我!”
淑惠太妃忍不住拿手在東珠臉上輕輕拍了一下:“誰家好好的女孩子會睡在外面,也活該蚊蟲叮你!”
東珠騰地醒了,睜開眼睛看到淑惠太妃不由咦了一聲。“不是都去飲宴了嗎?這會兒子淑惠太妃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淑惠太妃自顧坐下,手裡拿起剛剛東珠用來遮臉的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了起來:“宮裡的宴席,不過都是一個樣子,有什麼稀罕!再說了,看人家母慈子樂一派歡愉,我在那裡又有什麼意思?”
東珠坐起身來,從小竹几上的茶壺中倒了一杯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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