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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混賬話!咱們主子的事情,誰不知道,又不是突發的病症,還用走這個勞什子的規矩。再說,出宮前高嬤嬤不是說了,咱們雖到了這裡,太醫還是會定時來看診的。”竹韻越發氣憤,“想是天寒,太醫們懶惰不想出來,你沒去找高嬤嬤說清楚啊?”
蕊香聽了,搖了搖頭:“我連高嬤嬤的面都沒見著。說是正月裡,連著大宴,今兒正趕上各王府的福晉、格格們在慈寧宮陪著太皇太后看戲,高嬤嬤自然是跟著皇后前去侍候。所以,我連人都沒見著。”
“既如此,只剩下最後一條路了!我去侍衛營,找納蘭大人!”竹韻說罷,就要往外走。
蕊香趕緊拽住竹韻:“可是急糊塗了嗎?咱們宮女怎麼能私自結交外臣?再說納蘭大人雖與主子有親,但主子以往不是說過,這層關係還是隱著些,不要……”
“都什麼時候了?你可知咱們主子又見紅了?這樣下去,根本活不到明天了。”竹韻目光凌厲,對上蕊香的眼睛,“蕊香,你我都明白,若是主子這樣去了,你我二人連同眉兒都沒有好果子吃,不是殉葬,就是要被髮去守陵,那可再無出路了。所以不管是為了主子,還是為了咱們自己,都得放手一搏!”
蕊香心下黯然,竹韻說的她何嘗不明白?並非這宮裡的奴才天生都是忠僕,而是這些規矩讓大家不得不甘心為主子效忠,因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從來就沒聽說過哪個主子倒了,奴才有好去處的。罷了,蕊香鬆開了手:“你去吧,萬事小心。”
竹韻點了點頭,趕緊出了院門,一路往南,直奔皇宮而去。
乾清門外,西南角有一排廂房,正是侍衛營的執事處。當值的侍衛在換班的時候,便在此處歇息。費揚古退了班,原想出宮回府休息,卻被剛進來的明珠拉住。原來明珠這一班,還要等上一會兒,等皇上歇完午覺再去當值,中間空的時間不短,明珠便要費揚古同他下盤棋。費揚古想到自己一個人,回去也是無聊,便應了。
兩人剛剛擺好棋盤,沒走出幾步,便有人進來傳話,說是有宮女來找明珠。
明珠一愣,對著費揚古便有些不好意思。
“你既有事,就先去吧,我也正好乏了,就此出宮。”費揚古起身。
明珠卻拉著他:“那你與我一同出去,看看到底是誰來找我。我想定是訛傳,你正好可以給我證個清白。”
費揚古還未表態,便被明珠拉著一併出來,才出了院子,就看到不遠處的牆根底下站著一個身著二等宮女服飾的女子,見他們出來,立即迎了過來。
“奴婢竹韻,是惠主子身邊的人。”竹韻趕緊行了禮,“奴婢給納蘭大人請安。”
“既是惠主子身邊的人,怎麼到這兒來了?”明珠納悶。
“求大人救救我家惠主子!”竹韻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這是怎麼了?你先起來。”明珠看了看費揚古,費揚古便要告辭,明珠死死拉住,“我的事,沒有防你的,你不要急著走,一起聽聽!”
“我家惠主子因冬至那日在北海冰場冰嬉時,所乘的冰車翻了出去,身子便受了寒,養了這些日子也不見好。前兩天,又因為犯了忌諱,所以便遷到後海園子。可到了那裡,缺醫少藥越發不好了,今兒身上燒得滾燙,還……見了紅。”竹韻一邊說一邊哭,最後一句,面上像火一樣燒了起來。
明珠聽了,嚇了一跳:“怎麼到了這個地步。我前些日子也聽人說了,可是問了乾清宮皇上身邊的人,說是有皇后娘娘派太醫照料著,沒說這麼厲害啊。”
“惠主子的身子自那天一直就沒好……怕是……還請納蘭大人想想法子,找位太醫到後海園子給惠主子診治診治吧。”竹韻一個勁兒地哀求。
明珠當下心思百轉,納蘭明惠是納蘭家族與皇上年齡相仿的女子中最出色的,當日自己也是使了法子走了門路才使得她在秀女大選中被太皇太后看中。若以納蘭家的門檻,無論如何是不能與鈕祜祿東珠、佟佳錦珍、博爾濟吉特烏蘭這樣的滿蒙貴族千金一道,成為皇上繼皇后以外第一批庶妃中的一位。
費了那麼大的勁,想不到剛剛得寵,就遇到這樣的事。
明珠當下有些吃不準,若是天命如此,自己還要再費心思幫她籌劃嗎?想想自己如今在皇上身邊雖然越來越受重視,但是如今的御前侍衛中,自領侍衛內大臣索額圖以下,索額圖的哥哥咯布拉是皇后的親阿瑪,還有佟圖賴、佟國維兩兄弟,是皇上的舅舅、仁妃的阿瑪和伯父,餘下一等侍衛六十人,都是上三旗貴族子弟,其中不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