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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些不合時宜,可是他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問。
“今兒的事,都是膳房做得不好。今兒當值的人都給朕重罰。”康熙終於給胸中這口惡氣找到了出口。
“是。”顧問行立即命人將膳桌全部撤下。
康熙也移駕到昭仁殿準備看摺子。
“皇上,還是換件衣裳吧。”春禧的聲音柔柔的,目光裡透著安詳與親切。
康熙這才看到自己藍色便袍下襬處的一點汙跡,他點了點頭。
於是,有人換了燻爐裡的香片,有人為他捧冠,有人呈上衣袍,春禧則上前為他除去外袍換上新衣。
一切妥當之後,回到御案前看摺子,康熙心裡不知怎的,忽覺得空落落的。
過了半盞茶的時光,春禧捧著托盤悄然而至,裡面正是幾樣精緻的菜品。
一碗是酸菜雞絲麵,湯湯水水的還有兩葉碧綠的青菜,看著便令人食慾大增。
一碟子椒油什錦拌鴨絲,一碗金枝木耳冬筍鴨湯餑餑,一份蘸醬菜,還有兩品小點心。
“萬歲爺,這是顧總管剛命內膳房給萬歲爺重新做的,萬歲爺多少進一點。”春禧將菜品一樣一樣擺在康熙的面前。
“是顧問行叫人做的不假,可也是你在旁邊看著親自選的材料讓他們做成的,對不對?”康熙看著春禧,目光很是溫和,“還是你最妥帖。”
春禧低下了頭,面色微紅。
康熙吃得很香,其實他寧願不講什麼排場,不看膳房的單子,不管那些幾大樣幾小樣幾熱鍋幾冷拼的,他只想每一餐都這樣簡簡單單的。
可是,這彷彿都是一種奢望。
那些菜,即使他只是看一眼,也要四平八穩,日復一日地擺在那裡。
“皇上,還是免了膳房的罰吧。”春禧的聲音柔柔的。
“為什麼?”康熙不知道一向謹慎的春禧為什麼會給他們求情。
“怕將怨氣殃及他人。”春禧說得很含蓄。
“他人?”康熙冷冷哼了一聲,“你說東珠?她還怕殃及?即使如此,也是她該受的。”
春禧柳眉微動,沒有再說什麼。
“你去膳房,讓他們做碗素面,給她端過去。”
這話聽來著實很是意外,皇上的心思果然是難猜的。
春禧應了,立即下去辦。
第二十九章 君心難測雷霆怒
康熙五年七月十五,這是又一個月圓之日,也是一個不太平的日子。
康熙一整天都待在寢宮,不吃不喝,不言不語。
湯瑪法死了,一個人孤獨地病死在寓所。
朝中也許會有很多人為此歡呼,那個傳播異端邪說的老怪物終於死了。可是對於皇家,特別是對於康熙來說,湯瑪法的死,讓他痛徹心扉。
“皇上,早膳和午膳都沒有用,晚上多少進一點吧。”春禧被顧問行推到前面,明知勸不動可還是要勸。
康熙擺了擺手:“撤了。”
他心裡實在難過,那個孤獨的異鄉人,那個滿頭花白卷發的老者,是他父皇的“湯瑪法”,對他的父皇,對他自己都是有恩的。
康熙知道,如果不是他,父皇是不會下決心立自己為儲君的。
曾經,他以為父皇只是偏寵小四弟,不喜歡他,所以才不想立他為帝。
後來,一天天長大他才明白。那是父皇的睿智,父皇幼年登基,在皇權旁落的日子裡忍氣吞聲小心籌謀,親政之路幾經坎坷,以少年天子執掌大寶更是步履為艱,父皇是不願意自己的兒子重走這條崎路。
所以,父皇想將皇位傳給安親王嶽樂。
因為他知道,嶽樂的文治武功,嶽樂的胸襟與抱負一定會將他的精神傳承下去。
只是,皇祖母不同意。
因為那樣,整個後宮都將傾覆。
然而,皇祖母即使不同意,她以太后之尊,鐵帽子王以祖宗家法諫言,都沒能左右父皇改變心意。
在父皇臨終之際,湯瑪法來了。
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
但是卻可以猜到。
因為自那以後,父皇改立弟為立子。
也就是說,這個皇位,是湯瑪法幫他爭來的。
這樣一位對自己有恩的老人,在天算案中蒙受不白之冤,病的不能起身之際還要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審問與折磨,雖然後來得到特赦,但他的死仍是被自己所累。
是輔臣,是那些保守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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