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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遲疑,跟在孝莊身邊幾十年了,孝莊的心思她總能猜度出來,包括這一次為什麼要截住東珠讓她重回承乾宮,又為什麼要允許她省親。
蘇麻喇姑知道,這是一步棋,一步將水攪渾的棋。
一切瞭然於胸,但心中仍暗暗不忍,在東珠的身上,蘇麻喇姑隱隱地看到了許多曾經很熟悉的人,她很怕東珠會步她們的後塵。
隔幾日,昭妃蒙太皇太后慈恩,奉詔回府省親,這似乎是天大的隆譽,令人目,一時間,遏必隆府成了京城中最令人關注之所。
豪華的省親隊伍,全套皇妃儀仗,浩浩蕩蕩出了紫禁城,像一條金色的長龍蜿蜒整條大街,龍頭已過去一頓飯的光蔭,可還不見龍尾,街道兩邊的住戶與店鋪都大門緊閉,停業一天,而想觀望的老百姓也只能在黃幔圍擋外跪地偷看。
“好大的陣勢!”
“是皇后娘娘出遊吧!”
“不是皇后,聽說是昭妃!”
“快看,金鳳輦車過來了!聽說這鳳輦和五彩華蓋還是當年皇貴妃用過的呢!”
“可不是,那是皇貴妃之父病危的時候,皇上特許皇貴妃回府省親時用的。”
“咦,難道說這位主子娘娘也是家裡出了大事?”
“聽說是給遏必隆府的老公主做壽!”
“哦?是遏必隆府上的?這宮裡的事還真是說不準,這昭妃不是前陣子被貶了嗎?”
“噓,別說了。”
金鳳輦車,雲妞看到東珠面色沉靜,原本稚嫩的容顏卻透著一副蒼桑之態,彷彿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對於透過窗子偶而傳來的閒言碎語,也恍然不聞無動於衷。
“娘娘,一會兒到了府裡,還是要做出些歡喜的樣子才是。”雲妞忍不住勸道。
東珠對上的她的眼眸,嘴角微動,似是笑了笑卻比哭還讓人心碎。
東珠感覺自己就像走上一條沒有盡頭的路,前途如何,路上風景如何,她都無心掛念,她只是害怕,這一生就被囚禁在這外表光鮮華美的鳳輦之中,永遠不能圓夢。
那是自己從四歲起就開始編織的夢。
那是屬於她和費揚古的夢。
只是一念起,淚水便蘊滿雙眼。
“娘娘。”雲妞面上全是憂慮之色。
但是她沒有再開口相勸,她只是輕輕拉住東珠的手,所有的勸慰之辭都透過適度的溫暖一點一點傳遞給了東珠。
這一刻,東珠覺得很安心,還好此時自己身邊有這樣一位好似長姐一樣體貼關愛的雲妞陪伴在側。
任心事無限,前路迷茫,總歸是要有到達的時候。
鳳輦終是停了下來,禮讚太監一板一眼地頌念著皇恩浩蕩特賜昭妃省親之類的話,唱贊聲剛歇,便依稀聽到阿瑪的謝恩聲。
掀開簾帳,看到府前黑壓壓地跪滿了人,阿瑪與幾位兄長都在頭裡,東珠便想要動身,卻被雲妞攔下。“娘娘,輦車只是在府門稍停,等會子要直接入府,倒了廳裡才可下車。”
原來還有這樣的規矩。
東珠寧願自己單乘一騎飛馳歸來,也實不願這樣的隆重與刻板。
鳳輦再次啟動,直接入了府門,直至大廳,方才下轎。
像個木偶一般地按照執禮太監的引導,接受族人和親戚的參拜,好一輪打賞之後又換了衣服,在祖母待客的內廳德軒堂喝了茶受了額娘、嬸孃、嫂嫂等府中女眷的大禮,折騰了足足一個時辰以後,才得以同額娘和瑪嬤回到內堂說上幾句體己話。
“瑪嬤的心尖兒,快讓瑪嬤看看!個兒是高了些,可是這身子骨卻更單薄了,看這小臉兒尖的。”穆庫什一把緊緊摟過東珠,剛剛那個在人前端肅嚴謹的小皇妃在眾人退下之後,換上家常服飾又重現舊日之態,本就是自己那個還未長大的小孫女。
“瑪嬤。”東珠忍不住把淚一滴一滴垂在祖母的胸前。
“這孩子,你瑪嬤這兩天身子也不爽,你快別惹她老人家傷心了。”遏必隆夫人忍著眼中熱淚,還得從旁規勸。
“你別插嘴,東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別拘著她。”穆庫什摟著東珠,“東珠,你跟瑪嬤老實說,這在宮裡做了好幾個月的奴才,如今重新當了主子,這一上一下的滋味你是體會到了,你且說說,當主子好還是當奴才自在?”
“瑪嬤。”東珠彷彿明白了,這才明白在自己當差這十個月裡,為什麼一向疼愛她的祖母沒有加以援手,她有些負氣地撇了撇嘴,“您以為在下面吃了苦,受了氣,我便能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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