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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這麼多人,哪個不是您的孫兒,偏生眼裡始終唯有這一個,看來我這個福建的到底離得遠,如何都比不過待在京城裡頭的親——”
這陸游中氣十足,明明不過尋常的音量,偏偏像是點了炮竹似的,砰砰砰的惹得所有人都聽到了。
不由惹的眾人大笑起來。
榮老夫人更是樂呵得一身直顫顫的,忍不住笑罵道:“你離得遠?你個小兔崽子,也不知是哪個賴在我的安壽堂賴了好幾個月了,竟還好意思說離得遠?你倒是說說,你比哪個遠?”
陸游聽了頓時苦臉幽幽道:“外祖母這是嫌棄孫兒呢?”
榮老夫頓時氣樂了。
場面一度溫馨熱鬧。
秦玉樓在後頭聽著亦是隨著笑的兩眼彎彎。
那頭戚修趁著老夫人與陸游幾個說話的空擋,忍不住抬眼四處瞧了一眼,不多時,隔著幾個中間幾個丫鬟婆子,不偏不倚,只將目光準確無誤的落在秦玉樓的面上。
卻見她此刻正聽得津津有味,眼都未曾往他這邊掃過一眼,戚修只忽而緊緊的蹙起了眉,面色一時顯得有些不太好看。
彷彿有所感應,下一瞬秦玉樓立即抬眼,自然對上了戚修那雙漆黑如炬的眼眸。
她方才一直不見夫君看過來,想來這會兒人多,不一定能夠瞧見她,這會兒抬眼便對上了他的目光,先是一愣,隨即不由朝著丈夫露出一道溫柔的笑容。
戚修見狀神色總算緩和些許,只盯著她瞧了一陣,見她朝他偷偷眨眼,戚修神色好似又有些不大自在,胡亂衝她點了點頭,又與戚老夫人、榮老夫人說了幾句話,便領著眾人先且退下了。
走了一陣,似乎想要回頭瞧一眼,只見頭微微側了個小小的弧度,到底收了回去,轉眼便出了園子。
待他們一行人走後,秦玉樓這才緩緩地收回視線。
戲臺上唱戲的角至始至終未曾受任何干擾,倒是園子裡聽戲的人被中途打斷,好似沒得多少心情再繼續聽下去了。
秦玉樓坐下後,有點兒渴了,不由端著茶杯用袖子擋著輕輕啜了一口,又小口飲了一口,心裡頭卻是想著方才瞧見丈夫身上穿戴的那一身,分明是她替他備下的。
這般想來,唇角的弧度不自覺微微揚著,心情不由變得大好。
只是,這多日未見,這會兒不過遠遠地瞧了那麼一眼,竟一句話也未曾來得及說,她知曉丈夫這幾日頗為忙碌,瞧著這般匆匆忙忙,想來等下怕是還得趕回去。
一聲招呼都沒打,到底有些遺憾。
正這般想著,不多時,忽而只見守在園子外的芳菲匆匆走了過來,湊到秦玉樓耳邊低聲道著:“姑娘,世子請您過去一趟——”
秦玉樓聽了頓時一愣,只有些意外,忙心虛抬眼四下瞧了一眼,生怕旁人聽到了似的,頗有些做賊心虛的模樣。
少邱,猶豫了一陣,想著該不該給老夫人或者三嬸打聲招呼,正在此時,坐在前頭的老夫人忽而扭頭瞧了她一眼,竟淡淡的道了聲:“去罷···”
秦玉樓聞言,登時臉一熱。
第64章 六十四章
中途經過伍氏身旁時; 伍氏見她起身,忙問她去哪兒,秦玉樓只得無奈小聲湊到她跟前說了一句,卻不想那伍氏眼睛一亮,道了聲:“我同你一起···”
秦玉樓心中一窘; 早知道就不該說去···出恭呢?
不過,總不至於說是要去密會丈夫罷?
結果輕手輕腳的繞出戏棚時; 便在園子口瞧見了遠遠候在外頭的墨玉。
伍氏倒是個心思細膩之人; 見狀便立即會意過來; 只有些不好意思的衝秦玉樓道著:“你···你···我還自己去罷···”
說罷; 忙領著丫鬟先行一步了。
留下秦玉樓立在原地; 又是一窘,只覺得事情總是悄無聲息的便往···偏了進行。
墨玉忙迎了過來; 規規矩矩與她見了禮; 恭敬道著:“少奶奶; 少爺就在後頭亭子裡; 那邊要清淨許多···”
秦玉樓點了點頭,墨玉只恭恭敬敬的在前頭領路。
秦玉樓領著芳苓芳菲二人跟著; 路上間或關心的詢問丈夫這一陣在軍營裡的情況,墨玉倒是個心思伶俐的,只事無鉅細將戚修在軍營中的生活細說給她聽。
末了; 只又極為嘴甜的替自個主子說著話,與秦玉樓私底下揭自個主子的短,壓低了聲兒偷摸笑道:“少奶奶您是不知道; 您替少爺備的那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