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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並不踏實,這會兒且先眯會兒罷,夜裡怕是還得吃團圓飯和守歲呢···”
芳菲聞言點了點頭。
原來這日乃是年三十。
府中一派喜色,紅紅的燈籠高高的掛起了,院裡的丫鬟們也十足興奮歡喜,甭管當值的,休憩的,一個個聞得外頭放炮的聲音都忍不住早早的起了。
秦玉樓昨兒個便發了話了,特意給他們霽修堂的下人們備了兩桌酒席,讓大傢伙也隨著一同熱鬧熱鬧,是以這會兒院裡所有人都起了,全都換上了嶄新的衣裳,嶄新的首飾,只等著主子醒來,給主子拜年問好呢。
其實秦玉樓這會兒早早的便醒了,是被街道上噼裡啪啦的鞭炮聲給驚醒的,三更天便聽到有人在放炮了,只這會兒卻側躺著,擁著被子,神色一片清明。
原來方才竟是在做夢?
他與她道新年祝福。
夢中的她是那樣的歡喜。
她真的以為他趕回來了。
秦玉樓摸了摸肚子。
想著夢裡的歡喜與擔憂,不由微微咬了咬唇。
這是秦玉樓嫁到戚家以來,過的第一個年。
下了大半個月的雪總算是停了,只屋簷下凝結成的長冰柱還未來得及融化,依舊嚴寒冷冽。
秦玉樓起床洗漱後,換了一身正紅色的錦緞襖兒,頭戴大鳳釵,手腕上掛著金銀玉器,便是有了身子,新年裡總該要穿戴的喜慶些才是。
用過膳後,丫鬟婆子輪流進來給秦玉樓拜年問好,芳苓早早的便將紅包備好了,挨個下發,秦玉樓歷來是個出手大方的,眾人摸著手中的荷包,各個是一臉喜色。
白日裡倒是並無多少繁瑣之事兒,不過是依著老規矩早起三房一道前去給老夫人拜年問好罷了,通常要到大年初一才開始正經熱鬧起來。
戚家二老爺、三老爺兩房也是在大年初一這日才一同前往戚府拜年,這一日是一年中最為要緊的日子,戚家會大開祠堂、祭拜先祖,那一整日,全府上下都莫想消停。
年三十這日,白日倒還好,只夜裡得全家一塊只團圓飯及守歲。
以往在元陵做閨女時,秦家人口簡單,大房二房人員滿滿當當算下來都不超過兩個巴掌。
戚家人口相比旁的大家族,人口不算繁雜,但大房、二房、三房,所有的長輩晚輩們,加上小伍氏,秦氏兩個媳婦,坐在一塊兒,倒也一時熱熱鬧鬧的。
最令人意外的便是,這一日侯爺與大太太榮氏竟也一併入席了,侯爺坐在特製的輪椅上,面色雖有些發白,但許是新年喜慶,氣色瞧著還不錯。
這還是有史以來打頭一回,便是當初戚修與秦玉樓大婚時,亦是不曾瞧見過的場面。
戚家規矩嚴苛,往日裡,秦玉樓與小伍氏她們這些個晚輩媳婦是甭想與侯爺、三老爺他們這些男子坐一桌的,便是端午、中秋,男女都是分桌而席,也唯有過年這一遭,方能一家子圍在一塊兒,團團圓圓。
戚家本身就講究“食不言寢不語”,而這一個除夕,戚修到了現如今還一直無甚訊息,旁人一直以為戚修是領命前去邊關當差去了。
因著老夫人歷來是戚修最為尊敬之人,而秦玉樓又是戚修從不保留隱瞞之人,是以,整個戚家上下,唯有老夫人、秦玉樓二人方知戚修此行裡頭的緣故,便是連侯爺、三老爺也並不清楚。
是以,此刻只見老夫人一直眉頭緊鎖著,便是到了這團圓飯上,臉上也滿是濃濃化不開的愁容。
老夫人面色如此,桌子上的一眾晚輩們更加不敢隨意吭聲了。
這桌酒席是伴隨著守歲的,若是就這般一言不發的熬到子時,那也是頗為尷尬的。
秦家以前守歲時便熱熱鬧鬧的,小時候,秦家四姐妹輪流表演節目,彈琴的彈琴,作畫的作畫,伴隨著歡聲笑語,一晚上很快便過了。
而此刻,秦玉樓忍不住抬眼瞧了瞧眾人,老夫人不言不語,面上有些凝重。
因著丈夫在此,夫君是天,席上通常沒有女眷主動開口說話的份,是以大太太、三太太一人精心服侍著自個的夫君,一人低頭默不作聲的用膳。
至於二太太,秦玉樓嫁到這京城快一年了,就沒聽到她開口說過幾句話。
餘下孫兒孫女及媳婦,在這樣的場合中,沒有長輩們的主動問話,誰也不敢隨意張嘴。
於是,在這難得喜慶的日子裡屋子裡卻微微有些凝重。
倒沒有想到,打破這僵局的竟是一陣鮮少露面的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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