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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瓷辦事一向靠得住,很快一個穿著貧民衣裳,揹著揹簍的人敲開了公主府的阿斯門,裡頭探出個不耐煩的腦袋,惡聲惡氣問:“找誰?”
番子陪著笑臉說:“我是樞密使宿大人門下,有件生死存亡的事兒,要回稟暇齡公主。”
一聽是宿星海派來的人,門上不敢怠慢,即刻傳話裡頭,不一會兒就把人帶了進去。暇齡公主聽他一長二短地轉述,本來就得知自己無端被牽扯,正處於冤枉又慌張的當口,現在一聽大事更不妙了,頓時怒極狂躁起來。
“我害了皇父……是我暗鴆皇父?真是天大的笑話!分明是霍青主想順勢栽贓,拉咱們當墊背的!”
美麗的臉因憤怒變得格外猙獰,她在室內焦躁地踱步,猛地一回身,“我現在就去面見皇上。”
番子忙攔住了,“公主聽卑職一句勸,皇上眼下正在病中,連話都說不利索,跟前又有信王寸步不離地照應,您進宮去,能不能見著皇上還兩說。照卑職的拙見,您還是趁著有時間,四下活動活動吧。咱們大人是念公主的一片情兒,得了訊息就派卑職過府來傳話。這回的案子是控戎司大案,以南大人為主,錦衣使為輔……您明白我們大人的意思嗎?這會兒還沒定案呢,就是先查您有沒有作案的嫌疑。要說有,皇上也保不了您,要說沒有……那您不就平安無事了嘛。”
番子說的也是真話,太子要栽贓左昭儀母女的真實想法,只知會了星河,連南玉書都不知情。在控戎司全員看來,這僅僅是一場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帝王家爭權奪利的鬧劇。等風頭過了,皇帝的餘怒也消了,又是一片河清海晏,大家各顧各的快活。
所以周旋一下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通融通融就過去了,番子覺得上頭讓他此番前來的目的不過如此。暇齡公主也慢慢冷靜下來,讓人給他看賞,“代我謝謝你家大人,他眼下人在哪兒,我這會兒去見他方便麼?”
番子本來就是假借樞密副使的名頭去傳話的,怕見了人就穿幫了。忙說副使這會兒不得閒,上外頭監軍去了,“留給您的時間可不多,您趕緊想轍吧。”然後匆匆辭出來,回衙門覆命去了。
暇齡公主坐在視窗照進的一線日光下,兩眼盯著空氣裡上下浮動的粉塵,腦子裡空蕩蕩的。嬤兒進來喚她,問:“宿大人託人給您傳話了?說的什麼呀?”
她把先頭來人的話都告訴她,臨了狠狠咬牙,“太子想徹底扳倒咱們,這回是打算下狠手了。”
嬤兒慌了手腳,“阿彌陀佛,好在宿大人不絕情,這訊息九成是從他妹妹那兒聽來的,一準靠得住。您趕緊想想法子,怎麼把自己擇出來,沒的叫太子揪住了辮子大做文章。”
暇齡因以往受盡溺愛,並不覺得皇父會相信太子的鬼話。控戎司雖然捏在霍青主手裡,但終歸直屬御前,宿星河左右搖擺,也還是青鸞門下人。當初宿寓今坑害兩江總督,把自己門生填上鹽糧兩道的舊賬還擺在那裡,其他諸如弄權受賄也不在少數。事到如今太子雖發話,量宿星河也不敢輕舉妄動。至於南玉書……現在去套交情恐怕是晚了,但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他上報內閣時輕輕帶過,皇父聽個響兒也就完了,畢竟捉拿真兇才最要緊。
“皇上中毒,太子也中毒,事兒真湊巧。說是我下的毒,初二那天我的確進了立政殿,可我沒去東宮,難道太子的毒也是我下的麼?霍青主要是死了,我就信他不是為了篡位謀害皇父。可他不是沒死麼,天曉得是不是苦肉計,賊喊捉賊!”
公主分析得頭頭是道,打發了跟前長史去了趟南玉書府上。南大人正在衙門辦差,只有他夫人在家。長史自報了家門,“在下是暇齡公主府上人,奉主子之命拜訪南夫人。”扭頭一撇嘴,小廝把一抬食盒送到了面前,長史掖著手呵著腰,說,“一點兒吃食,還請夫人不要嫌棄。回頭南大人回來了,請夫人替咱們公主帶個好兒,這程子想來拜會,總也抽不出工夫……”
南夫人一頭霧水送走了公主府長史,轉頭開啟食盒,上下三層的名貴首飾晃暈了她的眼。不說旁的,光說南珠,個頂個兒的鴿子蛋大小。
南夫人把盒蓋兒蓋上,直拍胸脯。魂不守舍坐在這抬食盒邊上,從中晌一直坐到夜裡掌燈。
南玉書回來了,脫了褂子叫人打熱水來。回身看見夫人狍子似的愕著,不知她又犯什麼毛病,走過去叫了一聲,“誰送吃的來了?”
他夫人仰起頭,逸出了一句:“親孃。”
南玉書一愣,“撒什麼癔症呢,我不是你娘。”
南夫人把食盒蓋子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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