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後路上止步,以皇上的性情,斷不會降她的位分……什麼才能真正讓她痛不欲生?”她眨了眨眼,“是有個她忌憚的人,爬到她頭頂上,徹底斷了她當皇后的念想。”
太子聽後長嘆:“你真是蔫兒壞。”
她有點不好意思,“承讓、承讓。看得見摸不著的東西,最是熬人。宮廷之中女人間勾心鬥角,那種生死較量,不亞於朝堂。左昭儀橫行後宮這些年,多少人恨她恨得牙根兒癢癢呢。把她摁下去,最高興的不是咱們,是後宮那些不得揚眉吐氣的嬪妃們。”
這話說得很是,看得見摸不著,確實能叫人熬禿了頭。太子真是太瞭解她了,用不著她言明,她在打什麼壞主意,一目瞭然。
他喟然長嘆,“依你看,後宮之中,誰最適合當這個皇后?”
朝野上下關於立後的呼聲,已經大到不能忽視。皇父和他懇談過後,第二天御門聽政時就應準了,冬至過後頒佈詔書。君無戲言,不能因為立不成左昭儀就又擱置了,這時候哪怕隨便拉個人,也得把這個窟窿填上。
她眉眼彎彎看著他,“主子有沒有心儀的人選?”
有啊,當然有,不過他心儀的,暫時還不能封后罷了。
他隨意挑了一個,“右昭儀如何?一字之差,位分又高,還沒兒子。”
沒兒子當然是最首要的條件,星河琢磨了一下,“她和主子平時相處如何?”
太子一手捋她的頭髮,夷然笑道:“相處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右昭儀孃家勢弱。到了這個位置上無依無靠,沒人撐腰坐不踏實,這時候就得找個靠山。她無子,我沒了娘,只要我這頭示好,她必定順杆兒爬,你信麼?”
星河點頭說信,她心裡的人選也是她。一左一右兩位昭儀原本平起平坐,可是鳳雛宮那位太會攬權,八年來右昭儀在這宮廷中地位尷尬。誰的心裡不憋著一口氣呢,力量懸殊時不得不忍著,一旦地位反超,那就有說頭了。當然太子看中的是無子這點,她稱意的是惠氏孃家凋敝。就如太子所說,一位沒有倚仗的皇后,基本不能形成威脅,除非她有朝一日能生出一位皇子來。不過以右昭儀的年紀,希望很渺茫,她雖比左昭儀年輕兩歲,但過了三十五,再想有孕實在太難了。
兩人相視一笑,又達成一項共識,太子覺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只是她臉上的傷痕啊,還是叫他意難平。他纏綿地撫撫,彷彿多蹭兩下,就能把它抹平似的。
他給她吃了一劑定心丸,“先沉住氣,把公主府的案子了結了,我再示意內閣催促皇上立後。到時候人選定不下來,皇上為難,我就能趁機諫言,沒有十成把握,七八成還是有的。”
什麼是狼狽為奸,說的大概就是他們這樣的。目標一致時不分你我,那種同仇敵愾一條壕溝裡的友誼,真讓人感覺溫暖。如果能一直這麼下去多好,太子暗暗想,宿家別有那麼大的野心,將來仗著宿皇后的排頭,當個富貴外戚。可惜了,有些事開了頭,想往回走很難。譬如上駟院養的獒犬,嘗過了生肉的味道,就對熟食兒不屑一顧了。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冬至前一天,那麼好的大太陽,太子說:“大年初一怕是要下雨了。”
她懶懶坐在腳踏上,倚著他轉頭看輕啟的檻窗,風吹簾動,那金絲的簾子扣著頂上窗框嗒嗒作響。老人兒有這個說法,說冬至這天晴天,正月初一就沒個好天氣。換過來呢,冬至下雨,那必然有個響晴的大正月。
“明兒吃餃子。”她孩子似的,滿懷過節的喜悅感。冬至大如年,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心緒啦。過去都是繃著的,宮外閤家團圓,宮裡當差的了不起聚在一塊兒吃鍋子,不似和家裡人在一起,說話還是得處處留神。這回也是託了左昭儀的福,那幾巴掌打掉了她冒進的心,她靜下來思量,先前的確過於外露了,有些事還是得放緩。一緩呢,由不得就犯懶,就想好好過節了。
“我們家做的十錦餃子最好吃,什麼口味的都有。”她掰著指頭算,“素三鮮的、韭菜豬肉的、芹菜牛肉的……哦,還有茴香餡兒的,你猜我最愛吃哪種?”
太子覺得兩個人好像猛小了十歲,撇開那些陰謀算計,世上找不著第二個能陪著說無聊話題的人了。他以前偷著喜歡她,琢磨她的想法,研究她行事的章程,卻從來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看來人還是得多處,處久了能發現很多以前忽略的東西。
他篤定地猜測:“茴香的!”
“不是,”她搖頭,“西瓜皮餡兒的。”
太子覺得很奇怪,“拿西瓜皮做餃子?咬上去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