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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您長胖了,屁股大了,所以卡在這裡上不去。”
太子氣結,“你是瞎了嗎?我這樣的身條兒你說胖?我看你才胖呢!”一面不屈地拉過她的手擱在自己腰上,“什麼都別說了,你捏捏,硬不硬?”
她眨巴著眼睛說硬,“都是腱子肉啊。”
其實這些都是小意思,還有更硬更腱子的地方,他沒好意思拿出來炫耀而已。她的手指撥絃似的,在他腰上來回走,他本來想繃住的,可最後還是怕癢,縮成了一團。
他閃躲著,笑得眼淚巴巴,星河看他這樣,越發要逗他,追著上下薅,太子因邁不開腿,只好蹲下了。
“住手!”他氣喘吁吁,含著淚一臉正色道,“你再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
她還是頭一回發現,原來太子爺怕癢癢。她也蹲下了,小聲說:“您有癢癢肉,將來怕老婆啊。”
他銜恨瞥了她一眼,遇見她這樣的混賬,誰能不怕?
“過來,”他伸出手勾了勾,“讓我抱抱你。”
她偎過去,勾著他的脖子問怎麼了,“說您胖,傷了您的心了?”
他說也不是,“今天一天在外奔走,有點兒累了。暇齡和左昭儀的後事都是我吩咐料理的,你說天底下怎麼有我這樣的政敵,收拾了對手,還得負責給人收屍。”
她緊了緊胳膊,“這也是您難能可貴的地方啊,左手殺人,右手慈悲。您說到底還是個好人,只不過身在其位,不得不硬著心腸剷除異己罷了。”
他聽完了,慢慢嘆了口氣,“也是,我收拾完了她們,覺得她們也怪可憐的。但她們要我命的時候,又那麼可恨可殺。”
可能太子是需要一點心理安慰吧,星河作為得力的膀臂,適時吹捧他一下,能讓他幹壞事的時候更加心安理得。
一手在他脊背上捋了捋,薄薄的一層明衣,底下的肉體溫暖有力。雖然這擁抱的姿勢有點怪異,兩個人都是蹲著的,星河依然很努力地把下巴抵在他肩頭,這樣可以抱得更加貼心。
宮裡的物件陳設是這樣,每一個空間的劃分都有它特定的功能,地位越高的人,每天按照場合更換衣服的頻率就越高。這屏風之後有螺鈿高櫃,有衣架子,還有全身大銅鏡,是專門用來更衣的小天地。星河抬起眼時,恰好看見了銅鏡裡的自己,那張熟悉的臉溫馴地依附在這個男人肩頭,男人結實的輪廓在紗衣下若隱若現……光溜溜的脊背,光溜溜的腰,拽不上去的褻褲發揮了它的巨大功效,她把眼兒細看,看見了太子爺的半拉屁股。再瞧真周些,連溝兒都看見啦,霎時覺得以往的爺不管多威風,都是她的錯覺。這才是真正的、現眼的、叫人不知如何是好的太子爺。
她嘿嘿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笑得太子爺一臉莫名其妙。
“你怎麼了?”他推開她,仔細打量她的臉,“和我抱上一抱,叫你這麼高興?”
她扭捏了下,“我就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實在又傻又好笑。”
太子聞言回頭看,果然倒映出來的兩個人都不怎麼機靈的樣子,真不明白摟摟抱抱的時候,為什麼要採用這樣的姿勢……等一等,脊樑往下那是什麼?他心裡一驚,忙站起來拽褲子,可是拽又拽不上,這下子太子尷尬壞了,星河還要哈哈大笑:“主子,我看見您的屁股蛋子啦。”
殿裡的兩個人,是這樣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一個洋洋自得,一個氣急敗壞。殿外的德全直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什麼都敢幹。露腚這種事兒不能低調一點兒嗎?露就露了,還喊,叫人聽了多不好。指定是宿大人手藝差,害得主子出醜了。不過也不一定,沒準兒是太子爺自己使的壞,有意露一露,這不春天到了嘛。
最後的結局是,星河在太子的強壓下乖乖又做了條新的,一雙大螯,兩隻對眼,螃蟹依然威風凜凜,獨佔半壁江山。他還仗著自己是主子,非讓她穿他穿剩的,星河腰上繫著褲帶,感覺涼風透體而過,兩條腿簡直像被扔在了寒冬臘月裡。說了男人的款兒和女人的款兒不一樣,他偏不信。沒辦法,她挑了個風和日麗的天氣,自己一個人躲在他坦裡,把褲腿上的針線都拆了。兩邊接縫各剪掉兩指寬,再重新縫合上,這下子合適了——男人和女人的身形啊,看著好像差不了多少,等穿上同一條褻褲,才有切切實實的比對。
多要好,連貼身小衣都夥著穿,這回太子可有話說了。比這更不幸的是,訊息不知怎麼傳出去了,茵陳過來串門的時候,見了她的頭一句話就是“姐姐您日子過得這麼緊巴兒?沒褲子穿,您還穿太子爺穿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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