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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愣著,她娘大哭著。
休書的內容本該只有他們家裡人知道,可不知為何會傳了出去。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她與她娘施詭計才讓她嫁入俞王府的作為,甚至都不知如何連其中下藥的細節也都知道。
她不知道究竟是誰害她,不知是否為秦子藺,只知道她的名聲又臭了,比曾經更臭。臭的成為了耀都的一個最大笑話,她帶著面紗一路像遊魂一樣走過來,聽到大街小巷都在談她這個笑話,刺耳的讓她覺得昏天暗地,幾乎瘋掉。
她不僅人人喊打,人人唾棄,還人人笑話。甚至可以聽到有教育孩子的婦人在說:“再不老實,將你賣到施家去,讓那施家大姑娘折騰你。”
“施家大姑娘”幾個字,已經成為了百姓嘴裡,最骯髒的字眼。
在施家裡面,她的親哥親嫂也都不願意看見她這個拖累家族的人,下人們也都看她比以前更加不順眼。
是了,給男人下藥,企圖做那種事。這種不知廉恥之事,可比僱殺手殺人要顯得噁心骯髒的多。對於一位未出閣的姑娘,做什麼事情也沒做這種事情要來的驚世駭俗。
路上她還遇到了曾經最喜歡她的陳丹,哪怕她帶了厚厚的面紗,人家仍是認出她的。可他卻繞過她就走,不管她,也不去為百姓對她無處不在的嘲諷起半點爭辯。
所以如今的她究竟該怎麼翻身?還能怎麼翻身?
她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
看著秦洬揹著宗綾踏出凊王府,他素來清冷的俊臉上透著最動人的溫柔,給他那本是疏離的氣質添了許多溫潤之感。而被他揹著的宗綾,正開開心心的說著什麼,後來在他的耳根親了下,惹得他臉上的神色更溫柔了。
如此幸福溫馨的一幕,瞬間刺激的施明絮淚如雨下,仿若頃刻間能流盡她此生所有的淚。
她的拳頭緊緊的握著,骨節泛白。
宗綾在秦洬的耳根似感應到什麼,抬眸望去,就見到死死盯著他們的施明絮。她怔了下,無事不登三寶殿,莫不是她心中感覺該發生的事與施明絮有關?
被施明絮這樣盯著,宗綾感覺怪不自在的,便從秦洬的背上跳下,牽著他打算無視施明絮的存在。
她會無視施明絮,秦洬更是會無視施明絮。
二人手牽手離去之際,施明絮突然跑過來張開胳膊攔住他們的去路。她緊盯著秦洬,哽咽道:“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你讓我做牛做馬做丫鬟都行,只求能讓我留在你身邊。哪怕是每天只讓我看到你一眼也好,我求求你。”
宗綾聞言擰眉,上下打量著施明絮,難怪今日打扮的這麼好看,莫不是想拼盡全力搏一搏?
這麼個大美人,如此楚楚動人又深情,只怕是個男人都會樂意去收了,反正不會吃虧,也難怪她會想搏。
可他們都知道秦洬不是普通男人,她仍是選擇走這條路,明顯是絕望之舉。
宗綾側頭看向神色淡淡,完全不為所動的秦洬。
秦洬回視了她一眼,滿意的看到佔有慾強烈的她,眼裡濃郁的醋意。他勾了勾唇,牽著她越過施明絮就走。
“秦洬!”施明絮看著秦洬的背影,幾乎嘶吼出聲,可仍是看不到他的腳步有半點停頓。
絕望中剩下的一根弦繃斷,她那張精緻的小臉瞬間如瘋了一般扭曲起來。她抬起自己的手,就將袖箭中的箭給射了出去。
移形換影之間,秦洬牽著宗綾瞬間移開,那兩支袖箭落在地上。而只是在瞬間又一發雙箭射了過來,秦洬伸出手指,橫掃間,兩根袖箭都被他夾住。
他將袖箭扔在了地上,臉上倒也沒有怒意。畢竟對他來說,施明絮只是螻蟻之輩,不足為懼。他只是側頭淡問有些驚呆的宗綾:“想如何處置她?”
宗綾回神,看著那正恨恨的看著她,眼裡醞釀瘋狂的施明絮。直覺告訴她,現在的施明絮比剛才還要不正常。她還沒想好該說什麼,就見施明絮突然喊了聲:“宗綾。”
就在她定神之際,施明絮的手裡突然出現一把匕首,快狠準的刺入自己的胸口。
她立刻睜大了眼:“你……”
秦洬將宗綾摟入自己的懷中,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不讓她繼續去看這一幕。
施明絮臉上有著妝容掩飾不去的蒼白,嘴角溢著黑色的鮮血,證明匕首上是擦了毒的。她見到秦洬對宗綾如此貼心,涼涼的笑了起來,淒厲道:“宗綾,你奪我所愛,我是你害死的,我死也不會瞑目,我死也不會放過你,我會讓你此生都活在陰影裡,我會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