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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轉身命人送走內侍。那內侍也知這道旨意於阮府來說並非什麼好事; 並未如以往一樣留下來說幾句奉承的話好討個賞錢,他微微掀眸悄不作聲地看了一眼阮婉怡; 躬了躬身,轉身出了府門。
朱漆大門重重關上; 眾人轉身在黃花梨圈椅上落座; 一時間前廳只餘王氏和阮婉怡母子二人興奮的交談聲; 阮婉怡儼然已以齊王側妃自居,聽她那語氣,好不得意!
阮滔一言不發地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憧憬阮婉怡嫁入齊王府後的場景; 額上青筋暴起,終於忍不住怒斥一聲,“閉嘴!”
他實在不敢相信如此鼠目寸光; 被眼前短暫的富貴迷花了眼的人就是自己的妻兒。他看了一眼神情冷肅的阮淵和阮澤,閉了閉眼,一咬牙在老太君面前撲通跪下,“娘,咱們分家吧!”
他的兩個女兒先後為了一己之私置侯府於不顧,他還有何臉面面對大哥和三弟?還有何臉面再在這府裡住下去!
“爹爹!”驟然聽到這句話,阮婉怡轉頭不可置信地看向阮滔,“你在胡說什麼?”
齊王府裡那些個側妃哪一個不比她的出身高?她還想著藉著老太君和侯府的臉面風風光光地嫁入齊王府,好叫她們刮目相看,不敢輕易招惹她。若是現在分了家,豈不是一切都沒了?
王氏更是不肯接受這件事,她疾步上前在阮滔身側跪下,迭聲道:“老太君,您別聽二爺胡說!不能分家啊!”
如今他們一家住在侯府,一切花銷都是從侯府的賬上支取,她還能時不時地貼補一下王家。一旦分了家,哪還有這等便宜事?阮滔的那點俸祿還不夠給她買支金釵……
一時間王氏腦中閃過許多念頭,最後定格於一句話——無論如何都不能分家。
她膝行幾步上前伏在老太君腳邊期期艾艾道:“老太君,不能分家,不能分家……”到這時候她反倒生出幾分急智來,猛地直起身子煞有其事道:“若是、若是分了家,旁人一定以為是二爺和大哥三弟不和,到時不光對大哥三弟名聲不好,就連侯府的顏面……”
阮婉怡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祖母,孫女兒馬上就要嫁給齊王了,現在分家,豈不是讓別人笑話?”無論何時,她心裡最要緊的始終是自己。
她的話尚未說完,便被阮滔打斷,“你給我閉嘴!”他粗魯地將阮婉怡撤回來往腳邊重重一丟,幾度揚起手想要狠狠給她一巴掌,但他從未打過女人,即便目下氣極也下不了手,最終一甩袖道:“你給我滾回房裡,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踏出房門一步!”
言訖又看向王氏,“還有你!給我滾出去!別再丟人現眼!”
阮婉怡看了一眼恨不得把她打死在眾人面前的阮滔,踉蹌著爬起來抹著眼淚跑了出去。
她一路哭著回了清怡院,趴在水紅繡合歡花錦被上越想越覺得委屈。齊王要娶她,即便只是個側妃,可到底也是要上皇室牒譜的人,是有品階的,這明明是一件好事,他們為何都是這麼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祖母是這樣,就連爹爹也是這樣!她不過就是想在阮蓁面前揚眉吐氣一回,又礙著誰了?
她想不明白,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
無論是為了什麼,這個家終究沒分成。即便當真分了家,到時齊王出事牽連阮滔,阮淵和阮澤豈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阮滔顯然也明白了這一點,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心中已有了取捨。
五月初十這日,齊王府的人前來下聘,金銀珠寶、綢緞綾羅、古董珍玩流水一般抬進安遠侯府,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抬。這可震驚了不少人,要知道即便是鄴城的勳貴為家中兒孫聘請正妻的聘禮也大多就是一百二十八抬。更有人提起當年齊王聘請齊王妃柳氏,那時候的聘禮也不過一百六十抬。
齊王此舉無異於明晃晃的地告訴眾人他對這個側妃有多重視。從那日起,阮婉怡在阮蓁面前都是高揚著下巴,得意的很。
轉眼便到了五月十六,常樂公主及笄這日。
常樂公主乃是大奕唯一的嫡公主,成帝和霍皇后最寵愛的女兒,她的笄禮自然不能草率,霍皇后幾乎將鄴城有頭有臉的貴女夫人盡皆請來,可見笄禮之隆重。
阮蓁在宣治門前下了馬車,正巧平陽長公主府的馬車也到了,她便駐足等了等趙寶嘉。
趙寶嘉今日著了件綾白繡海棠對襟襖兒,下配一條湖綠錦綬藕絲緞裙,明眸皓齒,端莊沉穩中又不失妙齡女子的嬌嫩。見了阮蓁,她露出一抹明快的笑,稍稍加快步子朝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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