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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咕咚的灌了起來,剛才那一番應付我已經筋疲力盡,口乾舌燥。
這裡是皇宮!比那燕王府更險惡嚴峻,哪怕說錯一個字,都有可能立刻性命不保,更何況現在徐雲華只怕又把我多討厭一點了。
只是這一切都還不是眼前的問題,迫在眉睫的事情是——我怎麼聯絡上越龍城?他說我帶我面聖,雖然我現在已經身處皇宮,卻完全沒機會去面聖啊!
這晚,我正在沐浴更衣,突然一支冷箭射入,我從水中跳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裹上了長袍,伸手接住了那根冷箭。正準備往外追尋是何人竟能在皇宮大內造次,便發現箭尖上赫然插著一張紙條。
開啟一看,“二更,隆禧館”。
我嘴角揚起笑意,緩緩走到窗前,一個錦盒擺在窗臺。往外一看,月黑風高,一個人影兒也沒有。
越龍城的身手敏捷,自然不會留下什麼痕跡。紙條上的筆跡出自越龍城,化成灰我都認得。他一定是知我正在沐浴,不好意思進門,便想了這麼個法子,想到這裡,我突然有些羞臊。畢竟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或者說……赫連漪已經長大了,再不是那個可以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小丫頭了。
開啟錦盒,只見裡面是一套飛魚服並一塊刻著我名字的錦衣衛腰牌。我知道越龍城是叫我穿上制服面聖,豎上發冠,穿上飛魚服,鏡子裡出現一個英姿颯爽的身影。
我都快認不出那個人了。這一年來,我都在燕王府裡,每日扮演著柔弱的琴師,扮著扮著,便會迷茫,以為自己真的是那個與世無爭的琴師。可這飛魚服穿上,我又成了錦衣衛。這些年,雖然越龍城對我十分維護,幾乎不願讓我接觸什麼血腥的事情,但是我依舊殺過人!
我曾在潮溼的牢房裡對毫無罪行的忠臣施以重型逼供,給他們安上莫須有的罪行,我也不是沒有做過。我的手上佔滿這個時代的鮮血。
我總是以自己沒有選擇作為藉口來安慰自己。因為我知道那些被錦衣衛陷害的人,並不是因錦衣衛而死,皇命在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就是皇權,這就是*。
今夜,我便要去見這個時代的最高統治人,見那個造成這一切繁華又隱藏這一切黑暗的人。
我的手心止不住的冒著汗。我很緊張,也很激動。
好不容易捱到了二更天,我來到隆禧館宮側牆,越龍城已經在那裡等我。
第24章。23。父子芥蒂(1)
越龍城見到我,伸手替我理了理帽子,這才輕聲說道,“待會兒面聖,萬歲爺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
我的心還在撲通撲通的跳著,“萬歲爺……要問我什麼?”
越龍城難得淺淺一笑,“萬歲爺還能問你什麼,無非是燕王府的事情。私設兵庫,勾結交趾,這些事雖然沒有一個人拿到證據,但是不斷地傳到皇上耳朵裡,你覺得皇上還會認為燕王一點異心都沒有?”
我面色凝重,不知道如何回答,越龍城突然靠近到我耳邊,低聲道,“何況,太子如今雖然還在,終究看起來不像是有壽之人……皇上難免要對剩下的王爺們有所考察和忌憚。是以萬歲爺要親自見你,聽聽你的話……你……你千萬謹慎。我還不知道是不是每個王爺府裡的眼線都面聖了,萬一只有咱們過來,那燕王的處境可想而知!”
越龍城其實想跟我說,我今晚跟朱元璋說的每句話,都有可能帶給朱棣毀滅性的的打擊。
我點點頭,“赫連心中自有分寸。”
越龍城也沒有多說什麼,“進去吧。”
門口的太監見到我們,甩著拂塵迎了上來,“越指揮使,好久不見!”
越龍城連忙客套道,“曹公公太客氣,越某隻是個同知,指揮使的稱呼是不敢亂答應的。”
那曹公公曖昧的笑了笑,“也快了。快進去吧,皇上等著二位呢。”說著,也對我點點頭,我連忙也點頭回應。
到了裡頭,只聞得一陣陣悠悠的龍涎香撲鼻而入,屋子裡暖暖的,所有的事物都既高且大,莊嚴無比。一架雕龍屏風擋住了我們的視線與去路,越龍城率先上前,對著屏風跪下,雙手舉起,朗聲說道,“臣越龍城攜小旗赫連漪前來拜見聖上!”
我也連忙跪倒。
裡頭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越同知來了啊,到裡頭來說話。”
越龍城這才起身,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和他一起進去。我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由身無長物的賤民一路打拼到皇帝寶座的朱元璋,不由得一陣激動,步履也滯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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