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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有些模糊的朱棣,恍然間對著她笑了笑,她不知道這笑意味著什麼,但是她很清楚,此時,朱棣的笑容比他的怒目相視更加可怕。
李興也覺得皇上這笑很是蹊蹺,他心裡毛毛的,還沒來得及細想,皇上便又開口,“你口口聲聲說痛恨朕乃是因為這天下有許多無辜冤魂,因朕而亡,恨到甚至要毒死朕最心愛的女人才能解恨,那朕就讓你也成為這樣的人。”呂雲衣還未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朱棣已然轉頭,對李興說道,“呂氏姐妹,本為宮女,品行不端,以下犯上,弒妃欺君,罪當誅。朕厭惡透了這些宮女,把呂氏帶下去,然後去從宮列出三千宮女的名字來,在呂氏面前,一個個的凌遲活剮,讓呂氏明白,這三千女子,全因她而死。”
“你……你……你這個昏君!無能!無德!昏君!”呂雲衣在李興的拉扯之下,發出聲嘶力竭的聲音,這是她除了認罪以外,三天來說的第一句話,因為口中沒有牙齒,面上傷痕累累,發出的聲音並不利索,但是也依然聳人心魄。
朱棣皺著眉頭,看著她被李興一點點的脫了出去,在地上留下一條淡淡的血痕。
呂雲衣一直以為自己這些年來,已經算是可悲,生無可戀,可是現在,卻是她最可悲的時候,她自己的身上不會再受到什麼鞭笞和折磨了,但是每一個在她面前被處死的宮女,那一塊塊被割下來的肉片,都堆在了她的身邊,她從一開始的恐懼發抖,到現在的麻木不堪,已經摺磨得她恨不得自己能夠失去靈魂。
這一副肉身就讓它去接受各種折辱吧,只是別讓她有靈魂就行。
可是怎麼可能呢,她的眼淚流了幹,幹了流,眼睛已經快要哭瞎了。她身邊的爛肉發出一股股的腐爛味兒,依舊遮擋不住她自己身上也有的腐味。
她從一個死掉的宮女身上脫下一件血衣,勉強遮住了自己的身子。但是這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
整整一個月,朱棣命人在她面前活剮了三千宮女。而這段時間裡,她被綁手綁腳,頭上也被纏上厚厚的布塊…………防止她撞牆自殺。每天都有凶神惡煞的人來給她灌稀粥,她餓不死。所以她痛苦的活著。
一個月後,她足足看到了三千雙對自己怨恨的眼神之後,她以為這項酷刑總算結束了,長長嘆了一口氣…………接下來便是自己,終於解脫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也要被活剮的那一天,李興帶來了一個人,她一看到這個人,登時便崩潰了,嚎啕大哭起來,她像瘋了一般,瘋狂的扭動身子,企圖將身上的繩子掙脫掉,她有一種衝動…………只要能掙脫掉身上的繩子,她便用自己的身體去撞木門,她要衝出去!她要和李興拼了!她要衝去皇宮,把那高高在上的男人一刀殺了!
不過顯然她想的這一切都是枉然。
站在李興身邊的彩月,一看到姐姐被折磨成的那副慘樣,便尖叫起來,再看到旁邊那森森的白骨,腐爛的臭肉,到處橫飛的蒼蠅蚊蟲,直接昏倒在地。
李興命人用一盆冷水澆醒了她,面無表情的說道,“呂貴妃,康莊大道你不走,非要往那南牆上撞,你們姐妹看看,這三千無辜的宮女,可是因為你們而死!”
呂雲衣拼命的搖著頭,看著彩月不斷地流淚。彩月看到姐姐變成了一個“怪物”的模樣,又驚又嚇,最後都化成了眼淚,肆意的流淌著,她掙脫開李興,跑到牢門之前,拼命的伸手夠著她的姐姐,無奈呂雲衣手足受制,無法動彈,她如何也觸碰不到。
李興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牢門被開啟,彩月衝了進去,抱住呂雲衣深深的哭了起來,不過片刻,便被拉開。
李興陰森森的開口道,“呂貴妃,皇上新加了一個名額,便是彩月姑娘了。”
呂雲衣聽完,對著李興大聲的嗷嗷叫了幾聲,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用這種方式去抗議,去發洩。她無助的哭了起來。
直到她臨死之前,她的眼前依舊是妹妹被凌遲時那絕望的眼神,那淒厲的慘叫。她最終死不瞑目…………真正的死不瞑目,雙眼睜得極大,在那千瘡百孔的臉上,,顯得恐怖之極。
朱棣殘殺三千宮女的事情很快便傳遍朝野,若是別的皇帝,一定會有彈劾或者諫言,不知為何,竟沒有一個人敢說他的半句不是,眾人真的是不敢言語半句…………哪怕是前朝留下的最忠貞最不怕死的言官,也不敢。
眾人都領教到了朱棣的手段,也深深明瞭了他的喜怒無常。更看清了一個事實,這個皇帝,我行我素,不受任何人的束縛,能夠束縛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