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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著頭皮跪了下去:“臣張居正,叩見太后娘娘。”
“張愛卿平身,小月,給張大人看座。”初雪語音淡淡。
小月忙給張居正指了右下首一張花梨木圈椅,讓他坐了。
張居正謝了一聲,坐在椅子上,一時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張愛卿,你求見本宮,想必是有什麼要事,這就說罷?”
張居正看了看左右,且不說小月,這殿裡無聲伺立的太監宮女一眼望去最少也有十幾個人,這些人看起來面無表情,可實際上個個都是耳聰目明之輩,否則也沒有資格在太后身邊伺候,這叫他如何說起?
難不成要當著這些人的面問她:太后,您怎麼會懷上了先皇的的骨肉?或者是:“太后,您為什麼躲著不見我?”
張居正舌尖在嘴裡打了個圈,最終只得道:“臣是想著,皇上就快九歲了,一味關在書齋裡讀書,於他身子也無益處,不如再找個師父,教他騎射,也好強身健體。”
初雪微微頷首:“愛卿言之有理,本宮也是這麼想的,回頭你就給本宮留意著,看看有什麼好的騎射師傅,給皇帝預備著,你為皇帝如此盡心,本宮母子感激不盡。”
一口一個本宮,語氣那麼生疏冷淡,張居正突然開始懷疑上面坐著的那個女子還不是自己傾心相愛的情人。
看來,自己這次是真的來錯了,也是,人家現在貴為太后,又怎肯對你這個朝臣假以辭色,想到這裡,張居正的心一點點涼了下去。
罷了,她既無心,自己又何必苦苦糾纏,以後再也不自討沒趣了。
於是,他心灰意冷地說了幾句告辭的話,便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第175章 隱瞞
馮保一直守在殿外; 見張居正耷拉著肩膀從殿中大步走出來,神情落寞,便上前道:“大人——所奏之事; 太后可曾同意?”
張居正嘴角噙著一絲苦笑:“我奏請給皇上請騎射師傅; 太后身為親母,自然是沒有意見,不過; 話又說回來; 這些事情人家做孃的估計老早就想到了,哪裡需要我這個外人多嘴; 沒得自討沒趣。”
見他臉上自嘲的表情,馮保嘴唇動了動,話在舌頭上打了個圈; 卻終於嚥了下去。
“馮公公有話請講!” 張居正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馮保有話想說。
馮保笑道:“大人是託孤大臣; 又是皇上的老師; 關心皇上的教養起居正是分內之事,如何說得上外人這個字眼,大人可別想太多了。”
張居正淡淡地嗯了一聲,漫不經心地道:“許久沒和馮公公相聚暢飲了,不知公公哪日有空出宮?”
馮保面上露出難色; 吶吶道:“近來太后身邊事務繁多; 她老人家一時不見了我都要傳召的。”
張居正心中一緊; 馮保自然不會刻意推拒與自己見面; 顯然是初雪不許他再見自己了,不由得冷笑道:“原來是這樣,既然是太后不讓公公出宮,公公自然無法出宮,我不怪你,只怪自己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說完,他拂袖而去。
馮保來到殿中,只見初雪獨坐在上首,神情憂傷,周遭一個太監宮女都沒有,顯然全被她遣出去了。
“太后,方才張大人他——”
說到一半,他不便再說下去了,其實也無需說下去,初雪自然明白他下面想說什麼。
初雪手裡捏著一個雨過天青定窯瓷杯,沉思了半晌,方淡淡地道:“我知道他定然是惱了。”
馮保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初雪道:“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馮保緩緩道:“張大人如今是小皇爺的師傅,和您一起教養皇爺,是再名正言順不過的事情,奴才便是不明白,太后為何要拒人千里之外。”
“你忘了我的新寡身份了麼?人言可畏啊。”初雪低聲道。
“娘娘當日既然無所畏懼,為何如今卻顧慮重重了?”馮保想起張居正那黯然的神情,忍不住為好友叫起屈來。
初雪慘然一笑:“那時候我只是個門庭冷落的妃子,有什麼好怕的呢。”
馮保衝口便道:“如今娘娘身份貴重,便擔憂起來了?”
話一出口,馮保便後悔了,娘娘不是這樣的人,自己問得魯莽了,於是忙道:“奴才說錯了話,娘娘莫怪。”
初雪擺了擺手:“你對我素來忠心,我豈會怪你,我自然不是貪念富貴權位之人,可是豹兒既然已經坐上皇位,就不能被人從皇位上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