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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床下突然傳來喵喵的貓叫聲,初雪起身靠在迎枕上,往床下看去,只見一隻毛色純黑的大肥貓,嘴裡叼著一隻不知從哪裡偷來的魚頭,正在大口嚼吃。
小月聽到房裡的響動,立刻走了進來,一眼看見大肥貓,啐了一口道:“這該死的畜生!偷腥居然偷到咱們房裡來了,這是誰喂的老貓?”
林嬤嬤抱著順姐,往房裡張望了一眼:“這是茶水房的李婆子養的貓,居然偷咱們閒雲閣的魚吃,乾脆叫她扔掉算了!”
聽著林嬤嬤和小月的對話,初雪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貓兒偷腥,主人輕的是把它扔掉,重的乾脆一條繩索勒死了事。
那麼,人要是偷腥呢?她小時候,隔壁張家嫂嫂偷漢子,和外村一個走街串巷做木工活的男人好上了,最後東窗事發,村裡人把張家嫂嫂和那野男人一起裝在豬籠裡,沉到河裡淹死了。
高湘若是想毀掉自己,實在輕而易舉,只需將當日冒名頂替的欺君之罪到府衙揭發就成了。
可是她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嫁到了裕王府。
張居正告訴她,如果高湘不想嫁,是完全可以不嫁的,裕王不會強娶恩師的女兒為妾。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一定是想把自己和張居正兩個人都毀了,才會費那麼大的力氣吧,甘願做妾,也要毀掉自己求而不得的東西!
裕王若是知道了自己和張居正的關係,絕不會相信他們是發乎情止乎禮,是啊,誰會相信!
給儲君戴綠帽子,這樣的罪名,一百個張居正也毀掉了!
林嬤嬤見懷裡的順姐又睡熟了,便抱著她往屋裡走,將順姐放在炕上之後,看了初雪一眼,見她臉色有些異樣,便伸過手來,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小姐,憑王爺對您數年不衰的寵愛,高側妃進門也不會有多大風浪,她還能蠻橫得過陸側妃麼?您就放心吧。”
初雪牽動嘴角,強笑了一下,心裡卻想,高湘可不像陸採蓮那般愚蠢,以後的日子,只怕,再也無法平靜了。
順姐的滿月酒辦過之後,王府管家的大權就從採蓮那裡正式移交到了若芙手上。
若芙看著炕桌上高高疊起的那一本本賬簿名冊,緊緊蹙起了眉頭:“嬤嬤,以後我恐怕連畫幅小畫的時間都沒有了”
董嬤嬤在旁邊道:“您現在是主母了,哪能像做小姐那般清閒快活,您的幾個姐姐,在閨閣中時哪個不是才女,可如今嫁為人婦,主持中饋,不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條?那些琴棋書畫,也是時候該放下了。”
若芙嘆了口氣:“別的我都能放下,可是,若離了畫畫,可叫我怎麼活?”
董嬤嬤知道她自幼痴迷繪畫,就是因為畫,她才和林潤有了那段兩小無猜的情愫,畫畫這件事情,早已融入了她的骨血之中,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戒掉的了。
於是又勸道:“再忙,也總能騰出空兒來做您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倒是——”若芙虛弱地笑笑:“只是,這滿府裡頭,估計也找不出一個懂畫的人來跟我談論,唉,如今做了王妃,再不是自由之身,明年開春,姐妹的詩社,畫社,我只能幹瞪眼想著了。”
董嬤嬤見她臉色白得幾句透明,身子也瘦弱不堪,有些心疼地道:“你啊,就是被那些東西把精氣神兒給耗盡了,不像你大伯家的二姐姐,打小喜歡在園子裡瘋跑,身子骨健壯得很呢。我明兒就去燉些湯給你好生補一補。”
若芙淡淡一笑,用手指了指那些賬簿:“嬤嬤,你現在可沒空去燉湯,高側妃馬上就要過門了,雖說是個妾,可是她父親是王爺的老師,總不好辦得太過簡陋,這事,我可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全杖你幫著我操辦了。”
第88章 側妃
畢竟是娶妾,身份再特殊的妾,也只是一頂小轎抬入王府,然後擺上幾桌酒席,一干至親好友來賀過了,也就罷了,不能跟娶王妃的風光相提並論。
只是高湘進門之前,若芙幫她選了明月樓做住地,又是裝修房子,又是打傢俬,又是置辦衣服首飾等等一干瑣事,又擬定賀客名單,哪些人能請,哪些人不能請,在若芙看來,卻已經夠煩的了。
正月二十八那天,高府二十三歲的老姑娘高湘終於嫁出去了。
雖說是個妾,可也是個皇妾,倒也無人敢說什麼,只是高拱自覺面上無光,居然沒有任何操辦儀式。
高夫人替女兒覺得委屈,想極力爭取一下,被丈夫一句話堵了回去:“沒有迎親隊伍,沒有大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