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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姐。”老鴇滿臉堆笑,阿諛道:“您要的東西我已經拿來了。”說著,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給了陸雲兮。
“這就是……”陸雲兮接過瓷瓶的一瞬間臉頰飛起了兩朵紅暈,咬緊了嘴唇,似乎想說什麼卻又難以啟齒。
“只要陸小姐把這個下到他的酒裡……”老鴇笑得極為曖昧,“男人本就是慾望強烈的動物,經不住女人誘惑的,陸小姐本就姿容出眾,這藥又烈性極強,到時候……”
陸雲兮此時早已臉如火燒,老鴇還在繼續唸叨著向她傳授所謂“房中秘術”云云,在於她而言實在是不堪入耳,若非是父親當年犯下如此滔天大錯,她今日也不至於落到這般地步……
所以此時的陸雲兮,心中既有羞,又有怨,更有愁,心情再沒有的複雜。
千里之外,天山。
野日分戈影,天星合劍文。
戰場自古悲涼肅殺,荒涼的天山腳下寂寥寒意更甚。元霜無心品茶,只是靜默地望著對面人那雙幽深似水的鳳眸,二人相視而坐卻始終無言。
“要走了?”終於,元霜打破了這寂靜。只有短短的三個字,卻彷彿鉛一般堵在他的喉嚨,說出口竟是那麼艱難。
“嗯。”
回應也只有簡單的一個字,低沉而簡短,卻早已勝過千言萬語。又是這樣熟悉的場景,在遠方呼嘯的風聲中,元霜不禁又回憶起了十五年前,那時坐在他對面的人比眼前的人還要更年長穩重些,也是在這樣一個靜默得彷彿要失去呼吸的氣氛中,那個人眼簾低垂,俊眉緊鎖,彷彿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事可以觸動他內心的波瀾。
“要走了?”
“嗯。”
那卻是他留給元霜的最後一個字。
碎石關一戰,原本就是他命中註定的劫數,他戎馬一生,最終埋骨於硝煙戰場,也不過是遂了他的天命罷。
靖安,原來時間竟是這麼快,十五年的光陰,也不過只是一個彈指的瞬間。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片刻的沉默過後,元霜又再次開口。
“你想問我,為何我當初看見石東內衣裡側縫的那塊布與錦囊花紋一致,便推測是石東的家人被敵軍擄走而逼迫他做內應?”
元霜皺眉:“當時你為何能如此肯定?”
蕭子墨垂下眼簾,“因為那塊布,被縫在最貼近胸口的位置……那個位置,代表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元霜琥珀色的眼眸中彷彿有晶瑩的流光波動,“我明白了……”
身在戰場,可是那顆心,其實一直都在,從未離開。
蕭子墨同樣出身軍營,這感受他比任何人都懂。
入夜,元霜走進雪蓮軍帳時,雪蓮正在收拾東西,粉撲撲的小臉上有些許興奮的神色。這次皇帝召他回京,他卻願意帶上自己一起去京城,有莫名的甜蜜泛上心頭。
那時她還不知道,他想帶她回京,並不是想讓她留在他身邊,而是正好相反,他想讓慕冰帶她迴天山,從此二人的世界再不相遇。
一個人的生命那麼長,誰不是誰紅塵中的過客?
元霜輕嘆。他心疼寒瞳對雪蓮十五年如一日的守護,卻也心疼雪蓮,她早已對蕭子墨情愫暗生,可他是將軍,註定屬於天下,她甜蜜的少女般的夢境總會被現實擊碎。也許真如他所言,寒瞳才是她真正的歸宿罷。
“明日一早就啟程,今晚早些休息。”臨別時,元霜關切道。
“嗯嗯,元霜哥哥也早休息。”雪蓮的聲音依舊是甜甜的,彷彿為這蒼涼的天山腳下注入了一泓清泉,清靈無比,柔軟無比。
那一晚元霜躺在榻上,卻始終難以安眠。子時,萬籟俱寂,元霜心中越來越濃烈的不安終於讓他再也沒有辦法淡定。他迅速披衣下床,步出帳外,望著黑暗蒼穹之上閃爍的繁星,整個人似乎都有些顫抖。
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什麼事可以讓元霜為之顫抖和心慌。天機在他掌握之中,任何事情都可以在他看得見的軌跡中執行。
可是這一夜,他顫抖了,心慌了。
他望著漆黑的夜幕,彷彿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蕭子墨的星位,相隔銀河之遠的星辰即使是微距的移動也無法逃脫他的雙眼。他繼續凝視著那顆星,忽而黯淡無光,忽而卻又明亮閃爍。他繼續定位,開始心算他剛剛觀察到的一切細微變化,直到他看見另一顆星,與之前的觀察相比,明顯在逐漸靠近蕭子墨的星宿,而蕭子墨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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