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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抬舉她的話,她在那些丫鬟中間倒像是朵柔軟的花兒一般,不言不語,反而方便來往的人打量著她。
就算她不吭聲,那些看見她的夫人們都將她的相貌提出來誇了又誇,讚了又贊,鄭氏看似笑得合不攏嘴,到了最後卻笑得十分僵硬。
待客人都到齊全了,鄭氏便與最後進來的夫人相攜進去。
這時憋了許久的梅幼嵐便扭過頭來對梅幼舒道:“想來那些夫人若是知道你娘是個江南的妓子就不會說出要給你尋夫家這種話了。”
梅幼盈在一旁聽了這話,只皺了皺眉,頗為不悅道:“這是一個姑娘家該說的話嗎?”
梅幼嵐見自家姐姐護著對方,便愈發不高興地走開了。
梅幼舒抬眸看了對方一眼,梅幼盈卻攙著她往裡走去,“她說話總沒有個遮攔,你莫要往心裡去。”
梅幼舒面上沒什麼反應,心底卻覺得很是奇怪。
梅幼盈是待她好,可這好卻是沒有來由的。
雖沒有什麼足夠的經歷可以告訴她原因,但她知道,即便是碧芙對她好,那也是由著日久生情來的。
待她們到了梅園中,好些認識的姑娘都過來同梅幼盈說話,左右便將梅幼舒擠了出去。
梅幼舒便一個人立在了梅樹下,也不覺得寂寞,便又折了一隻梅捏在手裡走神著。
“那姑娘真好看啊,你們瞧瞧,也不知是誰家的姑娘,能不能給我帶回家去做嫂嫂?”
有個女子餘光瞥見了梅幼舒,拉著梅幼盈喋喋不休地說道。
梅幼盈笑說:“這是我家三妹妹,往年都不出來走動的。”
那女子一下子便愣住了,梅家的姑娘基本都在外頭露過面,唯獨只有一個庶女她是沒有見過的。
至於那個庶女是什麼路數,她在家中也都是聽長輩談到過的。
“這樣的姑娘做你家嫂嫂只怕你家宅不寧。”
“且不說她配不配的,瞧著便是個禍水呢……”
這些人說著便瞧了過去。
這邊梅幼舒穿著一件淺粉色繡茶花的雪錦襖裙,今日碧芙又特意為她梳了一個精巧的髮髻,兩鬢各簪了一對細小的鑲嵌了珍珠的金絞絲環,她原就好看,如此便襯得她愈發可人,自然是極容易吸引到旁人的目光。
隨之她們便發現,這個小姑娘不僅長得好看,走起路來,也能將一步掰成三步走,蓮步輕移,身姿嬌柔。
說起話來,也是細聲軟語,吐字如鶯,你若是離她遠些都聽不清她說了什麼,那聲音就好似帶了鉤子一般,還撩撥得你心底微微發癢。
然而這些放在正常的女子身上,哪個會這樣做?
若走路偏要這般溫吞,說話偏要這樣做作,豈不是被好友笑話。
總之在她們看來,這便是矯情做作的極端教材。
“真是白瞎了那張好臉皮了……”有人還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梅幼盈只笑著說:“莫要說我這妹妹了,今年梅花開得這樣好,你們竟也都不看看,也太辜負了這滿園子的花了。”
她這樣說,旁人才將目光從梅幼舒的身上挪開,又轉移了話題,紛紛說起了梅花。
而梅幼舒腦子裡這個時候已經想到了晚飯該吃些什麼,又豈會知道旁人背後如何議論她的。
待梅幼盈過來的時候,她仍舊一個人發著呆,沒有絲毫寂寞無趣的樣子。
好似光叫她發呆走神,都能作為一個消遣打發好久的時間。
“母親方才派了丫鬟過來,叫我去前廳將蕭夫人落下的一個匣子拿送去,旁的人她不太放心,你陪我一道可好?”
梅幼舒閒在那裡無事,又豈能拒絕。
梅幼盈便帶著她往前廳路上走去。
途中恰好見薛平瑤和她哥哥薛慎文,又停下好一番招呼。
“我今日來得遲了,好在也不算太晚,哥哥上回便想著要看一看你們梅園的風光,這次我才特意也將他帶過來了。”
“二位妹妹安好。”薛慎文微微一笑,對梅幼盈和聲說道。
他說罷目光又落到了梅幼舒身上,見她今日不似初次見面時候那般素淨,竟也十分好看,便好似那白梅變成了粉梅,在她身上的那種嬌柔感便更體現出了三分。
梅幼盈回了禮,見梅幼舒並沒有反應,便牽著她上前道:“這位上回你是見過的,他是平瑤的哥哥。”
梅幼舒這才抬眸看他。
薛慎文見她那雙若剛從水中撈上來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