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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青遙的緩兵之計,目的是想慢慢平復少年突發的熱情與衝動,可惜他低估了蕭景睿的執拗與決心。在那之後的幾年裡,蕭景睿認真地習文練武,磨練自己,不僅身材長高了許多,氣質上也愈發的從容有度,完全脫離了稚嫩的感覺。十八歲生日的當天,他正式向四位父母提出想要迎娶雲飄蓼的要求。謝玉與卓鼎風都是開明的人,何況雲飄蓼除了年紀大了六歲外也別無其他缺點可挑,於是寧國侯府和天泉山莊一起請江湖名宿秦機子老先生去往潯陽說媒,可惜結果當然是被拒絕了。
蕭景睿傷心失望之下,獨自上了琅琊閣。
不知他向那個神秘的閣主提了一個什麼問題,又得到了一個什麼答案,總之回來後他就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原本低調好靜的人突然熱衷於在江湖上掙起名聲來。什麼爭文鬥武的場合都少不了他,數月之內更是連連挑戰並擊敗了近十個江湖一流的成名高手,一時之間名氣大漲,再加上他出身尊貴,家世豪富,人品又生得極是出眾,自然無可爭議地於次年登上了琅琊公子榜。
成為琅琊榜中人的當年,秦機子老先生受託再入潯陽雲府提出聯姻。這次雲初嶽有些心動,但云飄蓼依然堅定地拒絕了他。
兩次求親被拒,蕭景睿雖然難過卻並不灰心,他依然努力地堅持留在琅琊榜上,並且每年都抽出幾個月固定去看雲飄蓼義診,每次都是不遠不近的站在那裡瞧著,既不主動搭話,也不添任何的麻煩,久而久之,連被看的佳人都習慣了,偶爾還會抬頭向他笑笑,或者讓家人端一杯藥茶給他喝。
言津豫病癒之後發現自己錯過了好友最重要的人生轉折點,感覺有些怪怪的,不過為了哥們兒義氣,他還是陪著蕭景睿去藥棚外面站過幾次崗,可是很快就因為覺得又累又傻又無聊,怏怏地放棄了,以後也再沒有去過。
所以當雲飄蓼在眾人面前宣佈訂婚的時候,蕭景睿是孤獨的一個人站在那裡,身邊沒有一個親人,也沒有一個朋友。
落日熔金,天色漸暗,雲家的藥棚到了關閉的時候,一應物品被收揀乾淨。新訂婚的佳偶極有默契地安排完後續雜務,一起攜手離去。漸漸的,路旁的簷下挑出夜燈,來往的行人也越來越少。入夜溫度降低,有絲絲涼風吹起。中秋冷月掛在暗藍的天空,一輪冰晶,幽皎婺潔,不知是萬戶團圓的象徵,還是月盈則虧的起點。
蕭景睿長長的身影拖曳在發潮的青石板上,只有衣袂飄動。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是什麼,是失望,傷心,怨恨,還是為心上人終償心願的欣慰?雙足已站的麻木,胸口也痛得麻木,可是面對著早已空無一人的那三間藥棚,他仍然不想挪動一步。
二更鼓響,街道的盡頭亮起一盞琉璃燈,光線柔和地向這邊漫動過來,直到罩定蕭景睿直直挺立的身體。
一隻溫暖柔軟的手伸了過來,握住蕭景睿的手臂,耳邊響起的,是和煦清醇的嗓音:“來,跟我來……”
蕭景睿慢慢轉動視線,看了來人一眼,又慢慢地低下了頭,無言地跟隨著對方的牽引,移動了腳步。
街角停著一輛普通的暗青色馬車,那人拉著蕭景睿上車,徑直向城門口駛去。此時已是城門緊閉的宵禁時間,但當馬車無聲駛近的時候,巍巍大門卻毫無阻礙地開了半扇,等他們出去後方才又靜靜地關上。出城車行一個時辰,到了一所花木擁簇中的小小別院,院中明亮柔和,兩個粉衫秀髻的俏麗丫環迎候在門外。
“為蕭公子更衣沐浴。”
“是,主人。”
整個過程中蕭景睿一直呆呆地,聽從對方的一切安排,直到換了絲質睡衣被扶靠在床頭歇息時,也不說一句話。
那人移燈前來,用手背在蕭景睿的額前測試了一下他的溫度,之後又長嘆了一聲。
“這樣是不成的,要生病。臻兒,拿琴來。”
“是。”
琴臺設好,鼎香氤氳,室內多掌了一盞燈,更加明亮。那人撩衣坐下,十指輕挑,在琴絃上流水般一抹,一縷琴音嫋嫋飄出,縈繞樑間,蕭景睿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眼睛。
試聲之後的曲調哀婉自然,仿若是平平淡淡的娓娓敘談,又似是潺潺流逝的不羈小溪,雖然清緩無奇,卻又令人平生一股落花流水的茫然,勾起無限相思情腸,酸楚幽痛幾難抑制,不知不覺心頭便如堤潰洪洩一般,只想著痛快一慟。
待等蕭景睿哭得心碎淚湧之際,琴聲又自高潮處一轉,婉轉奏出春風楊柳之調,融融暖意間略帶惆悵追惜,其中的哀傷卻已平復,悠寧安和取而代之,宛如胸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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