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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床上安睡的人身上,用手巾掩住嘴,壓抑著低低的咳嗽,一路走到外間。飛流奔過來為他拍背,一眼看見他腕間包紮的白巾,大怒地指著,問道:“誰?”
“我自己不小心。”梅長蘇不停地咳著,胸口越來越悶,腦子也漸漸開始發暈。他心知不妙,立即用顫抖的手從懷裡摸出一隻小瓶,倒了粒殷紅的藥丸出來吞下,將身子伏在了桌上。
飛流記得,每次蘇哥哥吃這種藥時情況都是最糟的,頓時驚惶失措,繞著他轉了好幾圈兒,突然衝到屋外,大聲叫道:“水牛!水牛!”
第七卷 情義千秋 第十七章 迷夜
聽到飛流的聲音時,蕭景琰剛剛送了靜妃回來,正準備坐下審定第一批獲賞的名單。一開始他以為聽錯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忙奔了出去。
院中守衛的親兵們都呆呆地看著飛流,顯然不知道他在喊什麼,飛流也根本把這些人當成擺設,直到看見靖王時,才向身後一指,道:“蘇哥哥!”
靖王心知不好,趕緊搶進去一看,果見梅長蘇靠在桌上動也不動,扶住在燈下細瞧,人已暈迷不醒,身上的體溫低得嚇人,忙將他抱了起來,可室內臥床上已經有人,飛流的床又差不多算是地鋪,猶豫了一下,抱進了自己的主屋,命人立即去請太醫。
靖親王見召,太醫自然跑得飛快,可給病人診完脈後,卻又半天說不出話來。“殿下等著呢,到底診完沒有?”隨侍在旁的列戰英著急地催問。
“回稟殿下,”太醫為難地躬身道,“從病人外感表症來看,似是寒症,可細究脈象,卻火燥旺盛,這表本迥然大異……卑職以前從未見過,不敢輕易下藥,請求會診。”
“會診?”靖王轉向列戰英,“你去,隨駕的太醫,全都召來。列戰英答應一聲,正要朝外走,床上卻傳來虛弱的阻止聲:“不必了……”
靖王忙伸手相扶,幫著梅長蘇坐起來了一點,靠在床頭仰枕上。
“多謝殿下費心。這只是多年的老毛病,我已吃了藥,歇一晚就沒事了。”梅長蘇遊目四周。發現不是自己的臥室,掙扎著想要起來,“打擾殿下了。我還是回去的好,房裡還有病人……”
“你現在自己就是病人!”靖王沒好氣地按住他。“放心吧,我已經派了人去照顧你房裡的病人,他看起來比你好得多,先操心自個兒吧。你可是我母妃地故人之子,要出點什麼事。叫我怎麼跟母妃交待?”
梅長蘇只掙動了這一下,已覺心跳汗出,自知現在的狀況不容樂觀,未敢再動,害怕病情再惡化下去,無人照管聶鋒,可是這個病午夜後必然轉沉,會怎麼發作事先拿不準,睡在靖王房裡。他又實在忐忑不安。
畢竟他的心中埋藏著秘密,那是連蒙摯也未能全部知曉地秘密……
“蘇先生不必介意,”列戰英因為相救衛崢之事本就感激梅長蘇。再經過這連日來的相處,對他更是敬重有加。忙安慰道。“我們殿下就是這樣地,以前打仗的時候遇到困境。別說一張床,就連衣袍口糧也要分給身邊的人。您安心休息一晚,明天我就派人再去搬一張床來放在西屋,到時您再挪過去也不遲啊。”
本來連夜去給梅長蘇搬一張床來根本不是什麼難事,但靖王總覺得梅長蘇急著要走有其他的原因,心中起疑。他也不是沒見過這位多病的麒麟才子臥床不起地樣子,可以前無論如何虛弱,那也只是身體上的,但這次,很明顯看得出來梅長蘇在情緒上也十分不安定,如果說這份不安僅僅是因為顧忌上下臣屬的身份,靖王是不信的。
“先生快躺下吧,我外間本就有長榻,有時處理公務晚了也常常睡在那裡,你在這裡休養不妨礙什麼。”以決定的口氣說完這句話後,靖王又轉向列戰英,“就算太醫不開藥,飯還是要吃一點,我剛才從內殿帶回來的食盒裡有粥,給先生送進來。
“是。”
靖王的視線又轉回床上,只是梅長蘇低下了頭,使他看不清謀士臉上的表情,“先生好好休息,我還有些公文沒看完,就不相陪了。”梅長蘇巴不得他快走,忙欠身相送。未幾靜妃準備的膳食送了進來,都是各色精緻地粥品和小菜。梅長蘇大略吃了幾口,心裡記掛聶鋒,派飛流去看了幾次,說是一直在睡,這才稍稍寬靖王在外間核定軍功冊,不知不覺已到深夜,雙眼有些倦澀,正打算伸個懶腰起身,列戰英有些緊張地從裡間奔出,道:“殿下,蘇先生的情況不好呢。”
“不好?”靖王不及多問,三步並做兩步搶到床前一看,梅長蘇滿臉通紅地在枕上輾轉著,好象吸不進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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