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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嫗,別胡說了。”韓月影打斷了她,癟癟嘴說,“大公子不想娶我。”
她又不是瞎子,賀青雲對她的態度客氣疏離冷淡,沒有丁點熱絡。
不過也難怪,賀青雲長得風光霽月,才華出眾,又有這麼好的一對父母,他不喜歡她這樣平平凡凡的小姑娘,再正常不過。
聽到她喪氣的話,桑嫗坐過去,像以前韓鳳陽出遠門,兩人相依為命時那樣,輕輕攏著韓月影的小手,語氣溫柔中又帶著點誘惑地問道:“小月喜不喜歡賀夫人,想不想一直同她在一起,讓她做你的母親?”
“想。”韓月影毫不猶豫地點頭,賀夫人是她長這麼大以來遇到的最美,最溫柔,對她最好的人,簡直跟她想象中的母親一模一樣。
桑嫗輕輕一笑,拍著她的小手:“這就對了。小月,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少人成親前,連對方面都沒見過一次,還不是一樣夫妻恩愛,白頭到老了。你想長伴賀夫人身邊,只能成為賀家的一份子,不然就是女兒也要嫁出去,一年也難得回孃家幾次。”
這話好像也有道理,賀青雲喜不喜歡她,她不在意,但她想每天都能見到賀夫人。
韓月影想了想,重重地點了點小腦袋:“桑嫗放心,我明天一定好好去學堂,爭取不給賀夫人丟臉,讓她以我為榮,更喜歡我。”
桑嫗看著她天真充滿鬥志的小臉,哭笑不得,自己明明是讓她去討好賀青雲,她怎麼會想著去討好賀夫人呢!
罷了,她現在這幅稚嫩的樣子天天在賀青雲面前晃,只怕會更令賀青雲厭煩,先走婆婆路線也好。
韓月影前一天還雄心壯志,但第二日就被現實給擊垮了。
她低頭盯著面前擺放的這張瑤琴,一臉無措,上學堂不就是識識字,讀讀書嗎?她以前隨父親路過鄉村的私塾時,聽得最多的就是郎朗的讀書聲,至於彈琴,還是頭一回遇到。
再看前面的賀婉婉等人面色端莊地坐於瑤琴前,雙手輕撫,如同春風拂過柳枝,款款擺動,十指靈活地在瑤琴上跳躍,舞動,彈奏出一串串美妙的音符,美好動人,宛如畫卷。
她心生羨慕,卻不知如何下手,只能一臉豔羨地望著賀婉婉幾人。她們六人相繼演示了一遍,只剩她一個人還沒動靜,教導琴藝的曾先生走過來,雙手附在背後,一雙褐色的眼睛低頭瞥了她一眼:“新來的姑娘,叫什麼名字?會彈哪些曲子?可以彈一曲給我聽聽嗎?”
無怪曾先生會這麼問,因為這些姑娘從小就開始學琴棋書畫,她接手時,都略通音律。初次見面,她都會讓學生先彈一曲,看看學生的情況,然後因材施教。韓月影的情況本該是賀夫人提前知會她,無奈,賀夫人最近這兩天精神不濟,操心的事多,又不清楚藝苑這邊的規矩,竟把這事給忘了。
韓月影垂著頭不說話,她連這張琴上的弦都不認識。
“噗嗤,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忽然,一道輕蔑地嘲笑聲從前方傳來。
韓月影一抬頭就對上賀芳芳鄙視輕蔑的眼神。漂漂亮亮的一個小姑娘,硬是讓她眼底的恨意和憤怒給毀了,顯得尖酸又刻薄,八分的美貌一下子降到了五分。
恨意?韓月影心驚又委屈,小臉皺成一團,眸中一片不解之色,她平日都在珏園和福香園活動,只見過賀芳芳一面,她為何對自己敵意這麼大。
賀婉婉見勢不對,站起來,橫了賀芳芳一記,訓斥道:“都是自家姐妹,吵吵鬧鬧像什麼話。”
然後又替韓月影解圍,向曾先生解釋道:“先生,韓妹妹剛來我們府上,她以前未學過琴,恐還要勞煩先生多費心思。”
曾先生也不是個不通情達理的人,她輕輕點頭,然後放軟了聲音對韓月影道:“既如此,今天你就在一旁看她們彈,明日早半個時辰過來,我單獨教你。”
韓月影正要感謝曾先生的好意,旁邊的賀芳芳聽到這話,小臉漲得通紅,狠狠地瞪了韓月影一眼,不滿地吼道:“你們都偏心這個來歷不明的野種!”
“芳芳,給你韓姐姐道歉!”賀婉婉秀麗的眉毛一揚,俏臉冷若冰霜,雙眸不贊同地看著賀芳芳。
賀芳芳今日憋了一肚子的火,連她的面子都不給,冷哼道:“二姐姐,你也跟大伯母一樣偏心,我說的都是實話,憑什麼要我給一個連琴都不會彈的廢物道歉!”
韓月影本還想好好表現,讓賀夫人以她為榮,結果第一天就被人指著罵廢物,傳回去賀夫人臉上也無光。她怒了,一雙圓滾滾的眼珠子氣呼呼地瞪著賀芳芳:“誰說我不會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