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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來迎接的是涼王和王后還有小王子哈雅。涼王年紀不小了,遠遠看去就是個胖老頭,個頭不高,面上笑呵呵的,單看他的長相,怎麼都想象不出他竟能有哈雅這樣濃眉深目的俊俏兒子,看來哈雅的母親是個絕頂美人兒!端端眨眨眼,暗搓搓的想。
她當然知道涼王出宮迎接的並不是自己,他們擺出這麼大的陣仗看的是莊王以及莊王身後的大昌。所以她有時候還是很懂事的,不調皮不搗蛋,安守本分的跟在莊王身側。
“內子就勞煩涼王和王后了。”
老涼王笑呵呵地,像她在畫上見過得彌勒佛,“莊王爺談何勞煩,此乃吾國之幸也。。。。。”
寒暄過後,莊王爺拍了拍她的肩頭,深沉的眸子半垂,“不用太長時間,本王就來接你。”
臨分別了,心裡定是會不舒服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她今兒看著他,總覺得這個人遙遠的不似真人,浮光掠影一樣抓不住。心慌慌的,昨夜裡那些事是真的發生過?她有時候腦袋不太靈光,稀裡糊塗的懷疑。
端端抓著他的手突然就不想放開。
像個不懂事的幼童,手上抓著莊王不肯放,卻又不說什麼原因。
此類事情,這時王后就派上外交的用場了。王后是個很富態的女人,年紀是有的,頭頂金冠,衣著華麗又不豔俗。她笑著上前,那模樣像個慈眉善目的女長者,漢話說的不錯,“雲姑娘,男人是戰場上的雄鷹,我們女人不能幫助他們什麼,但也不能做牽制雄鷹的線。唯有在背後默默支援他,莫要讓王爺為你憂心,你說是不是?來,隨我入宮可好?”
什麼雄鷹不雄鷹的?她聽不明白,她現在只知道莊王是她男人了,她就是害怕好不容易追到手的男人一眨眼又不見了。剛剛甜蜜完了,若是一轉眼再變成個無底深淵,那不就跟做了一場夢似的恐怖?
莊王爺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方才騎馬的時候還好好的。不過王爺也是習慣了她半途出么蛾子的性子,跟邊上的王后致了聲歉,拉著端端走到一邊去,“隨本王來。”
小姑娘還是做男裝打扮呢,一身兒灰撲撲的小卒裝,胸前還寫了個大大的卒字,就低著頭抹眼淚,讓人不知道的一看還以為哪裡來的懦弱小男人呢。
莊王爺將她拉到一棵不知名的樹底下,皺著眉頭,用粗糲的大掌替她擦擦眼珠兒,“怎的又哭了?本王不是說了嗎,會盡早回來接你回大昌。”宮裡一個愛哭的母妃,眼下又找了個愛哭的王妃,莊王爺他以前咋就不覺得自己像個擦淚工呢?
端端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她就是覺得難過,傷心,想哭。遠了旁人,也沒什麼可顧忌的,一頭扎進莊王的胸前,埋著頭嗚嗚哭,手上勁兒格外大,勒著王爺的腰桿子不撒手,哭得一點都沒有梨花帶雨的美感了,像個小結巴,“不。。不準走。。。。。”
莊王頓覺好笑,臉上還真笑出來了,黑亮的眸子中都是細碎的星子,被愛情滋潤的男人啊。。。。。
莊王大力揉了下她的發頂,“胡說八道。不走怎麼打仗?成了。。。。”把人擺正了,彎下腰,一本正經的告誡她,“本王答應你,一定會盡早地來接你。嗯?”
“嘶。。。你給本王應一聲!”應一聲,老子好放心!
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哭得,雲端的鼻頭紅的發亮,莊王爺伸手摸摸,她不情不願地不說話。王爺復又拉起她被燒傷的那隻手,食指點了點那枚有缺憾的小指,“等回了大昌,本王就帶你上太和山,找青城子,把這裡修補修補。”王爺很少對除了軍務以外的事情那麼究細,但是他對於自己的血於她無用這件事還是耿耿於懷的。
她胡亂點頭,“那你快點來。要是我想跟你說話了,就讓哈雅王子帶話給你。”
王爺往她身後瞧了瞧,小涼宮的一大家子正看著他們呢。嘴角彎了彎,找人帶話?那多影響質感!
罷了,天不早了,王爺得抓緊時間趕回去。
只見她嘴上囁嚅了幾下,有話一直沒說出口,“師。。父他,能不能。。。。”端端抿了嘴唇,“能不能。。”你若是遇上了,能不能放他一馬。他是我的師父,餵養了我,於我有恩的。
你倒是不擔心本王被你那邪門兒師父擺一道兒?沒錯,莊王爺追擊甘笑雪的時候與渺修打了照面。渺修當時留給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沉璧,別來無恙。”
什麼沉璧?莊王並沒再說什麼,眼眸微動,只是狠狠地將她一抱,隨即甩手離去,雲端腳下踉蹌。
“本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