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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男人目光晦暗,迸出的光像是要把誰給穿透了似的,若是熟悉他的趙權此刻看見,一定就知道,明兒個有人要遭殃了。
翌日早朝,淮縣那水患不斷的事總歸需要得到解決。
朝廷撥款數次,可卻沒一回得到解決的,其中種種牽連,不言而喻。
這一次,沈緒直接拍板定下左御史親自跑一趟,眾人紛紛側頭看左御史,嘖,一把老骨頭,怎麼攤上這苦差事呢……
左御史氣的鬍子都吹起來了,偏偏治理水患又是大事,他是一點都沒理由推辭。
不過他心裡跟明鏡兒似的,皇上這是想把他支開,順帶警告他,要是再往坤寧宮跑,就不是治理水患那麼簡單了。
是以,芮毓這坤寧宮近來清靜了許多。
她細細琢磨了那日皇上說的話,心裡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又過起了她睡到日上三竿的好日子。
這一茬算是過了,不過近來卻發生了件趣事兒。
聽說顧大人家獨女嫁人了,還是悄悄嫁的,那麼高傲一個人,如今婚事卻辦的低調又低調。
原來是她去給梁家當妾了,顧左之的老臉經不住折騰,隨便搗鼓了下就把顧玉言送出去。
顧玉言自梁鍥成婚後就在家一哭二鬧,非要嫁到梁家去,不惜去當妾,顧左之沒辦法,親自拉下臉同梁家商量。
顧左之堂堂大理寺卿,梁家也不好打他的臉,何況人家女兒是卑躬屈膝來做妾的……
這門親事,還是嘉慧公主第一個點頭的。
一直到入秋,嘉慧才進宮來給芮毓問安。
這是自她成婚第三日進宮謝恩後,第二次進宮。
不同以往的是,這次她帶來了顧玉言。嘉慧低著眉頭,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其實她總不能說,是顧玉言想進宮,硬逼著她也一起跟來。
到了芮毓面前,三個人都恭敬的很。尤其是顧玉言,她不僅恭敬,還帶了份小心翼翼。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唏噓過,當初她初見芮毓時,以為她是來勾/引梁鍥哥哥的,誰知道她後來竟然嫁了皇上,做了皇后。
想到過往種種,顧玉言總怕芮毓會記恨。
嘉慧和梁鍥還沒開口,顧玉言就先說:“宮外都傳,皇上待皇后如珠如寶,都快傳成話本子裡的故事了,真是羨煞旁人。”
顧玉言說話時手扶著肚子,很是惹眼。
芮毓垂眸瞧著她那平平的小腹,實在看不出什麼來。
顧玉言笑了笑:“臣婦前不久有了身孕。”
她說這話時看了眼梁鍥,後者卻淡淡然收回目光,在旁人都瞧不見的地方捏了捏嘉慧的手。
芮毓的目光從她的肚子移到臉上,看了她半響,就在顧玉言以為芮毓會說什麼好聽的話時,芮毓皺了皺眉頭。
“你不是妾麼?”
“什麼?”顧玉言僵了僵嘴角,妾這個字是顧玉言的大忌,平日裡在梁府也沒人敢說她是妾。
忽然被這麼一提,她瞬間呆住了。
芮毓目光在這三人臉上來回打量,殊不知有個人影站在珠簾後。
沈緒才來不久,也是被小姑娘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停住了要進去的步子。
芮毓啊了聲:“李嬤嬤說,正妻才稱臣婦,你不是正妻,你是妾呀。”
她的語氣平平,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好像只在陳述一件事實。
可顧玉言聽了就不是這樣了,她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咬著後槽牙,半響只能憋出一句話:“皇后說的是,妾……逾矩了。”
此時沈緒才進來,另外三人皆起來問了安。他讚揚的看了眼小姑娘,看來教養嬤嬤都還是有用的。
因著沈緒在,氣氛陡然一變。梁鍥與沈緒談起了公事,三個女人聽的犯困,嘉慧和顧玉言撐著眼皮子直挺挺的坐著,芮毓卻歪倒在一邊,砰的一下,腦袋磕在椅子上。
正說話的二人一頓,沈緒側身看過來,芮毓已經完全清醒了,正揉著眼睛迷茫的看著他。
沈緒碰了碰她磕紅的腦袋,溫和道:“覺得枯燥了?去外面走走?”
芮毓點了下頭:“我自己去。”
皇上在同梁鍥談公事,芮毓還是很識大體的。
嘉慧聞言也站起來:“皇兄,我陪皇嫂去。”
沈緒頷首允了,然後又轉頭去同梁鍥說淮縣那水患的事兒。
顧玉言有些尷尬,想也一同出去,可梁鍥根本沒分給她一個眼神,她也不好冒然出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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