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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證物證俱在,看來我是難逃罪責。但縱然如此,錦月還是說,我是冤枉的,瘟疫非我策劃,弒君謀逆更未曾想過,尉遲錦月沒有做任何愧對良心之事。”
“住口!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雲心,將太子妃的花釵全數收回,她不配再為天家的兒媳!” 太后從椅子上彈起怒道。
“諾!”
雲心領命,上前就一把扯掉錦月鬢髮上,象徵太子妃權位地十一隻金樹花釵,錦月髮絲被扯亂,金簪颳了臉頰,立刻一道血痕,十分狼狽。人群裡隱隱有無聲的嘲諷和落井下石看好戲的目光——其中不少的一些人,都在盼望不可企及的東宮隕落,從而,他們那樣平庸的人才或許有一線機會發光發熱。
秋棠拼死護在錦月身前,可她一介奴婢也沒有保護錦月的能力,只能急紅了眼睛隱隱含淚:“太后娘娘就饒了太子妃吧,求太后娘娘饒恕太子妃吧,太后娘娘……”
雲心兩個大耳刮子就打在秋棠臉上:“你一個為虎作倀的狗奴才也敢向太后求情,東宮的奴才越發沒規矩了!”
秋棠被打得嘴角流血,頭昏眼花。後宮的諸位尚宮中,棲鳳台尚宮權力最高,其次便是太后和東宮的尚宮,太后掌後宮,秋棠只居雲心之下。
“秋棠,你退下。”錦月麻木道,餘光環視了一圈屋中之人。
這個精心佈置了數月的局,如蛛網千絲萬縷,滴水不漏,東宮,是難逃此劫了。
太后眯了眯眼,眼眸中神色光華莫辨: “將太子妃一併押入死牢!”
錦月閉目,任由侍衛押著她上囚車,直接奔赴刑部的牢獄。這次關押的不是延尉處的牢獄,巫蠱之術是宮中極為忌諱的禁術,可誅滅九族。
這一次,九死一生。
這入冬後的第一場雪,洋洋灑灑落了整整一天一夜。
大雪飄飛、天寒地凍中,東宮侍女宮人被湧入地羽林衛全數控制,抓的抓、入獄的入獄,有不少忠心東宮的反抗者,皆就地處死。
鮮血在迴廊、臺階上斑駁流淌、結成寒冰,和庭院中的泣血紅梅仿似相應。
待一切歸於平靜,鵝毛大雪掩住雪紅,東宮一夜成空閣,唯有血腥氣與紅梅香混雜瀰漫,久久不散。
刑部牢獄比延尉的牢獄情況更加糟糕,而下又是天寒地凍的季節,錦月與秋棠、青桐主僕三人依偎在一起,單薄的囚衣不能抵禦寒冷,只有相互靠著的微溫勉強支援度過寒夜。
傍晚時刑部地提審官就押了一批東宮奴才來,嚴刑拷打,已有受不住嚴刑地宮人招供太子與太子妃平日對皇帝不敬,早有動機云云。牆倒眾人推,東宮陷入眾叛親離地局面。
“太后頒佈懿旨,說只要招供有利線索的可以將功折罪。等到天明提審,你們二人就向提審官說未參與此事,或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錦月看得分明,對秋棠青桐道,“而今東宮陷落,人贓俱獲,皇帝震怒,是已經沒有轉圜地餘地了。”
“不,娘娘,您待秋棠恩重如山,若非您解救奴婢出暴室,或許奴婢已經死在暴室裡了。秋棠斷然不會背叛東宮,背叛您和太子的!”
秋棠與青桐忙跪在地上。
“奴婢也是,奴婢也是,奴婢和秋尚宮是絕對不會離開娘娘的。”
秋棠拉青桐的手握住:“你年紀還小,還有大好的年華,你去招認了吧。”
錦月:“秋棠說得是,能少些犧牲總是好的,你也不必顧忌我,我不會生氣。”
青桐死命搖頭:“奴婢自從十二歲入宮,就在典膳局當燒火丫頭,每日睡在柴房吃不飽穿不暖,後來又去田更衣屋裡做掃灑丫頭,低等侍婢沒有做人的尊嚴,蘇更衣不得寵就肆意打罵奴婢發洩。後來的年頭奴婢又輾轉了兩宮,雖然不似從前那樣辛苦卻也沒有真正地活得像個人,後來直到太子將我選走,來伺候娘娘,奴婢才找到了家。”
青桐緊緊拉住錦月的袖子磕頭:“求娘娘留下奴婢吧。奴婢要和秋尚宮一起等待東宮沉冤昭雪,等著娘娘榮光如初,過上好日子呢。”
錦月動容,青娥與靜樹都已背叛了東宮,招認了莫須有的話,而今她身邊留下的宮人,除了生死未卜地行魏、淺荇和影姑,也就只有這兩人了。患難才見真情。
“好,你們留下,這一份情誼,我尉遲錦月不會忘記。”
忽然衣裙摩擦聲和寶珠碰撞聲自牢門外昏暗處響起,油燈應著陰寒的說話聲而亮起。
“真是好一副主僕情深的畫面啊,看得我都感動了,不若你們主僕三個一起下黃泉做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