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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當真聽她的,對娘娘和飛羽公子如此狠心。”
錦月冷冷一笑。“我知道這個父親心極狠,只是沒想到,能狠到這個地步。”
整個長安城細雪飄飛,一隊鐵騎自長安城延平門出,一路北上直追。
“陛下有令,追到叛臣者加官進爵,賞錢萬貫!不能捉活的,便就地斬殺!”
“追!”
鏗鏘馬蹄,濺飛冰雪。
洋洋灑灑的細雪到城外山野間,變成鵝毛大雪,鋪天蓋地,山林、官道一片雪白,淹沒了路上馬車輪子留下的轍痕。
此時尉遲府的三輛大馬車已行到了長安與司渧城的交接地段,這裡道路兩旁是雪白的險峻山嶺,風狂雪急,視野一片白蒙。
第一輛馬車裡是尉遲雲山以及尉遲正陽、尉遲正德以及另外兩個庶子,第二輛馬車是上官氏母女和庶女三人,個個冷得瑟瑟發抖,顛簸得只剩半條命。第三輛裝著用度物品。
入夜時分背後遠處傳來追趕士兵的馬匹躁動聲,你追我趕。
上官氏急道:“老爺,咱們必須兵分二路,不然恐怕都得死在這兒。最好讓全福帶著碧兒他們走,我們另外取道,這樣才能有所保全啊!”
尉遲雲山一想,是這個道理,狠了狠心,紅著眼、忍著心中虧欠不捨,將庶子庶女們交給忠僕繼續前行,自己帶著上官氏母子母女四人從小路走。
走官道容易被發現,庶子庶女能否生還全看他們造化了。
寒風蕭蕭吹著茫茫大雪漂往北方,越往北,越寒冷。
長安之北緊挨著兩座城池,司渧和原安,再往北就是弘凌盤踞的幷州。
幷州之北建興郡,廣袤的荒漠暴雪之下一片白茫,一座半草原匈奴風格的城池坐落其中。
一眼望去,城中唯一一處高閣府邸是中原建築的風格,它琉璃青瓦在白雪下隱沒,飛禽走獸紋的瓦當掛著小臂粗的冰稜,使得高閣仿若冰宮。
在這冰雪高閣中,雕花門開著溢位嫋嫋香菸。
“戚里跨啦”一陣鎧甲片相撞聲,一魁梧武將風風火火進屋去,屋中光線略幽暗。
“主子,尉遲太尉協同家眷來投誠了!”
光影明滅中,一身著玄黑、赤金紋的拖地長袍的高大男人坐在九尺長几後。門口透進來的光只照亮他胸口以下,面容看不清晰,只有玄黑的緞子和赤金的雲紋被雪光照得十分分明。
“家眷?”弘凌聲音沙啞,極低緩,有些變化了和之前不同,仿若深暗幽谷中傳來的迴響。
單膝跪地的馮廉捧著拳頭眼睛一轉,心想主子反問“家眷”二字,恐怕是在問錦月夫人。
“回稟主子,只有部分家眷,上官夫人母女母子四人,錦月夫人並不在投誠之列!”
長几側的褐衣帶刀侍衛聽見錦月二字,抖了抖,正是李生路,他小心地看自家主子,卻看不清他容顏,只見端到口邊的三角酒樽只有輕微一頓,便無其它。
馮廉想了想,道:“對了,尉遲太尉還帶了一對主僕,正是映玉夫人和姜女醫,說是路上碰見的。映玉夫人一路風雪奔波,已經快去了半條命了……”
這樣的場景彷彿六年前的重現。不過彼時,是錦月帶著映玉來漠北,而這一回卻不是。
弘凌站起身,他身形高大,又披著黑狐裘,立刻屋子彷彿更加逼仄。他走到門外,俯瞰風雪半城,一語不發許久。
直到兆秀、馮廉、李生路三人退都被北風吹硬了,弘凌才冷聲無波瀾地說:“修書一封與皇帝,正月初一,北軍攻長安!”
“諾!”
弘凌揮揮手,所有人都退下了。他手捏著凍若冰霜的雕欄也察覺不到寒冷,最近他才發現自己冷熱觸覺有些失靈。
弘凌遠眺南方,城池疊影更遠出唯有白茫。
白茫天地間彷彿有一張女子的笑臉衝他笑,弘凌浮了浮額頭,腦子有些不清晰,最近時常出現幻覺,他只能閉目甩甩頭,才能摒除。
果然是幻覺,虛空哪會有人臉呢?
弘凌眼波終於浮了浮,竟比冰天雪地還寒三分,毫無溫存感了。
*
尉遲府舉家消失,錦月跪在大乾宮立誓與尉遲割斷關係,才得已保全自己和尉遲飛羽。弘允從中帷幄,尉遲飛羽的三千戶侯,是終於安然受封。
十二月初,弘允被冊封太子,並任南軍大司馬之職,與數位老將軍共同商討北伐舊太子之戰。
他變得特別忙,已有半個月沒來昭珮殿陪錦月吃早膳,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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