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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預感道,弘允不可能那麼輕易死了,能夠和他比肩相較的男人,怎可能死得那麼默默無聞。
清風起,弘凌回望念月殿,又似越過念月殿、看向少年時居住的冷宮。那裡有他最不堪的歲月。
二十四年前,上任皇后所謂的死於他生母手中之後,便由她雙胞胎妹妹、彼時還是姜貴妃的姜瑤蘭繼任,人稱小姜後。弘允便是小姜後所出,因為大小姜後雙生,長相酷似,是以皇帝、太后之流對大姜後的追思都轉移到了她們母子身上,小姜後母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是以弘允一出生便是天之驕子,眾星捧月。而他,卻是揹負著兩條人命的孽子,是人人都想踐踏的泥巴。同一件事,弘允做就是對的,他做就是居心叵測、裝模作樣。他越聰慧、越能幹,他們便越忌憚、越不喜……
深吸了口氣,弘凌壓下少年時代殘留的陰影,決然朝凌霄殿去。
既然沒有人可以依靠,自己就必須更加的努力,頑強!
他絕不會重蹈少年時代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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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月亮越來越圓,轉眼便到十五。
清晨。
昨夜剛下了一場夜雨,草葉兒掛著露珠在晨曦中閃閃發亮,一陣疾風掃來——是把拂塵不小心掃了它一耳光,水珠簌簌抖落了一地。
拂塵的主人嫌棄地一撣拂塵上的露珠兒,咕噥了一句,而後朝著院子又立馬收斂了不悅,細聲客氣問——
“雲衣姑娘,可起了?”
院裡,錦月正在回憶這十來日苦練的舞姿,聞聲聽出是太皇太后身邊的那花發公公,忙出來,福了福身——
“雲衣不知公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
方明亮一聽,樂呵了。奴才哪兒經得起“大駕”二字,雖說平時有小太監拍馬屁,但都不如這姑娘說得誠懇動人。
“姑娘快請起,老奴一個奴才,大駕光臨可不敢當。”他將錦月一身粗布麻衣打量了一通,皺了灰白相間的眉毛:“喲,姑娘是打算穿這身粗布麻衣去給太皇太后獻舞?”
錦月看了眼磨破的袖口,低首道:“雲衣雖布衣荊釵,但作為粗使奴婢,穿這個才符合身份。”
方明亮眼皮兒一挑,看錦月的眼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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