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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瘦憔悴的臉蛋兒:“所以,我才說你不適合太子妃的位置。金素棉有金家的兄弟姐妹、親戚勢力,她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她的父兄舅舅們才能名正言順封爵封伯,為東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而我們,什麼都沒有,你可懂?”
映玉眸中噙著滿滿的淚水,錦月看不清她眼神,只聽她含著傷心,乖巧道:“好,姐姐讓我不爭,我就不爭。”
她纖瘦的雙臂從牢房間隙裡伸出來抱住錦月,臉頰貼著錦月的胸口,“只要姐姐永遠不拋棄我,我就不怕。”
錦月心中淡淡心疼,想起蕭家過往,亦是滿目淚水。若是蕭家還在,她們姐妹又何至於淪落到而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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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玉數日後便得了弘凌的赦令放了出來,金素棉也沒有再追究,雖然這事不了了之,但靈犀殿的好日子是一去不復返了。
錦月去看了映玉兩回,她都在病中,燒得稀裡糊塗的,要不就是昏昏睡在榻上,渾然沒了生氣。
錦月心中慼慼,映玉這樣的狀態下去,恐怕早晚要出事。這數月來,她但看弘凌後宮姬妾的命運,沒有一個是長情的,何況映玉於後宮紛爭認識還不深刻,又豈是心思深沉、又有諸多幫手的金素棉的對手。
想到此處,錦月心中一嘆,也不由更加確定自己不入秦弘凌後宮是對的。誰都以為她蕭錦月堅強、無畏,從小膽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麼怕受傷害。像她這樣的性子,愛人不顧一切,最後傷得也體無完膚,若要她一輩子呆在後宮過這樣朝不保夕的爭寵日子,那簡直是一種對靈魂的凌遲。
或許是為了給金家個交代,弘凌冷落映玉,連帶錦月也不再過問。
宮裡的奴才們最會的就是見風使舵,這是他們保命的本事。錦月又是個不上不下、身份尷尬的“主子”,這些牆頭草彷彿連敷衍都嫌棄麻煩了,似為了向未來的太子妃表態,紛紛給靈犀殿和含英齋下馬威,連典膳局送來的膳食,也不是涼了就是鹹了淡了餿了。
含英齋的日子比靈犀殿更加不好過。
想到這些,錦月只覺煩悶。此時正是傍晚,外頭蟬鳴聲仍舊一浪高過一浪,半點兒不減,一聲聲聒噪得很,就像那些奴才在被地理嘰嘰喳喳地閒言碎語。
彩香拿著團扇一邊給錦月扇風,一邊問:
“姑娘這幾日怎麼總是嘆氣,是不是殿下冷落姑娘了,所以姑娘心裡委屈難受?”
這丫頭活潑心直,阿竹心細,兩個婢女心地都算純良,若是彩香能管住些嘴,就更好了。
錦月還沒開口,門口阿竹進門來正聽見彩香長舌,嗔了彩香一眼轉移話題道:
“是姑娘覺得天太熱,心悸氣短了吧,要不奴婢去藥藏局拿兩幅解暑的藥來給姑娘熬一碗?”
錦月聽得有些煩悶:“拿個竹竿把屋外的蟬趕一趕就是了,熬藥就不必了,若是裡頭出點岔子,就夠人受好幾天罪。”
阿竹一個警醒才想起這層要害,瞥向錦月的眼神也不由誠服,自家主子心思很是縝密。
“那奴婢現在就去把這些煩人的蟲子趕遠些。”
說罷阿竹就出去了,但不過片刻她又匆忙復返,急道——
“姑娘,映玉夫人來了。”
她話音剛落,映玉就已經披頭散髮地先跑了進來。她瘦脫了形,只穿著條白紗銀紋的長衫裙子,腳上鞋也沒穿,淚水混著髮絲膩在蒼白的臉上。
“姐姐!”
她撲過來抱住錦月的雙腿,驚恐地淚如雨下。
“姐姐救我……姐姐……”
錦月嚇了一跳,趕緊將她扶起來。“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鞋也不穿跑出來?”錦月這才看見她脖子上有道紅紅的勒痕,觸目驚心。
“這!是誰要害你嗎?”
映玉驚魂未定,緊緊抱住錦月害怕的四顧,彷彿四周都有惡鬼潛伏隨時要要她性命一般,瑟瑟發抖,說不出完整的話來。“是她……是她要害我……”
錦月安撫了她一陣,她才說是午睡滾下床,恰好被床幃的繫帶子勒住了脖子,險些喪命。
“姐姐你知道我一向淺眠,不可能睡一下午的,而且,而且那繫帶怎麼可能恰好就結成了一個圈,而且我還滾落了床、恰好鑽進去……”
錦月聽得心驚肉跳,若是如此,那當真太可怕了。
“姐姐,你若不幫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金素棉她是要我的命啊……”
映玉雙目垂淚,錦月心下不忍,想起蕭家養母臨終的囑託,心中萬般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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