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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閒雜人,將錦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錦月已沒穿粗布麻衣,而是二等宮女的淺紅撒花裙,頭髮也比上次在椒泰殿前整齊了不少,她默然低著臉,金素棉看不清楚五官,但縱然如此,她依然感覺到一種熟悉感迎面而來。
“你,究竟是誰?”
錦月低聲回:“奴婢徐雲衣,是從前念月殿的奴婢。”
“奴婢?”金素棉輕笑了一聲,不置可否,“能掌握殿下的喜好,能讓人人都怕的太皇太后喜歡、三番兩次賞賜,你說你只是個奴婢,你當我是傻子嗎?”
金素棉眼中一厲,厲聲道:“老實交代,你究竟是誰,接近太皇太后什麼目的!這東宮之中我決不允許任何威脅到太子殿下的人存在,若不說,休怪我不客氣了!”
立刻兩個太監上前,端著掌嘴戒尺托盤,凶神惡煞。
窗外一個驚雷閃過,轟隆一聲炸開,刺眼的亮光讓人睜不開眼。而後只聽殿門被啪的一聲踹開——
“素棉!”
弘凌出現在門口,渾身被雨淋得溼透,喘著粗氣,一眼望見地上跪著的人安然無恙,才放了心。
☆、第二十九章 何時提親
驟然大開的殿門放進來了一陣疾風,吹暗了燭火。
驚雷轟隆地炸開,銀紅的閃電從暴怒亂竄的烏雲中直…插…在椒泰殿外的雲石廣場上。
錦月跪著回頭看,突如其來的刺眼銀光令她不由抬手遮擋,門口閃電光裡立著個高大的剪影,她眯著的眼睛依稀對上他射來的視線,彷彿焦急。
“殿、殿下。”金素棉驚愣在原地,一時竟不知下跪行禮。
哐啷,弘凌粗魯地推開剩下半扇殿門。金素棉應聲一抖,才回神跌跪在地上,弱聲說了句“叩見太子殿下”,向來的端正優雅的臉蛋兒裂出幾許慌亂。
錦月這才確定是弘凌,不由雙拳緊握,冷汗涔涔。
弘凌緩緩走進來,一步一個溼腳印,立時殿中響起因為害怕而短促呼吸的窸窣聲。
掃了一眼地上那雙端著刑戒托盤發抖的青袍太監,弘凌抿唇一語不發,掃了一眼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看他的金素棉身上,卻是對錦月說——
“出去!”
兩字冷厲比驚雷,錦月渾身一震,忙提起裙裾逃出門,也顧不得大雨如瓢潑,一口氣跑到雲石廣場中央才停下來。
驚魂未定,吁吁喘著氣。
方才只是驚鴻一瞥,現在弘凌渾身溼透的模樣卻越發清晰地印在錦月腦海裡。錦月捂著驚魂未定的心口回頭看椒泰殿門口——黑洞洞的兩扇門大開著,依舊還讓人心慌的厲害。
那門口閃過侍女的影子,門一聲綿長的吱嘎聲,緊緊關上了。
閃電銀光中的那個擔心的眼神,是她看錯,還是真的,那一聲憤怒的“出去”,有是否是弘凌認定她背地跑太皇太后宮,是做背叛他的事呢?
皇宮裡的權力紛爭牽連天下歸屬,血腥殘酷,這裡沒有什麼情是可以永恆不變,可以信任的。
若自己阻擋了他的宏圖偉業,是否也會被除去?
錦月想不出答案,收回思緒,不敢久留,本想直接回念月殿,可思及太皇太后有懿旨,若違抗恐怕要受責難,便咬牙去了尚陽宮。
上回從康壽殿領了命之後,方明亮公公便從宮門拿了尚陽宮大門的鑰匙給她。錦月開了門,踏入廢棄五年的尚陽宮。雖庭院偶有雜草,卻基本還是整齊如舊,應當定期有人清掃。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這裡了,從前弘允帶她溜進宮來過,猶記那日尚陽宮金碧輝煌,所有人見著弘允無不跪拜,他抬手讓奴才們起身,舉手投足有著天家皇子獨有的尊貴氣質。
他喜歡穿深色的衣裳,上頭繡著團金雲紋,有一頭又長又烏黑的頭髮,腰間玉帶一束,頭髮上戴著嫡皇子才能戴的東珠玉冠,走到哪裡,都有宮女悄悄側目看他。
他就像太陽,可以照耀一切,只要是她想要的,喜歡的,他都能弄來給她。錦月一盞一盞地點亮燭火,寢殿立刻暈起亮光。
桌椅擺設還是如舊,東西也沒有收。可見皇宮裡的人確實很思念他。書架、寶瓶、墨寶,一一陳列,只是紙張微微泛黃,可見已經擺了很久了。
案上放著一沓宣紙,用紅珊瑚石押著。錦月移開紅珊瑚石,一張張翻開,是弘允所寫的奏章,講的是淮水的洪災,字跡蒼勁有力,整整齊齊。
看到最後一張,錦月卻一頓,片刻眸中閃爍了淚光……
這是一幅女子的肖像,畫上女子綾羅錦緞、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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