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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掃了東宮弘凌的左右,各自有所得,只是五皇子弘允的案子已經過去五年,要查起來不易,朝廷勢力複雜更不敢亂查,便一直拖著。
錦月是醒來的三日後見到的弘凌,他風塵僕僕從,穿著黑緞底,以景泰藍絲與金銀線混繡的日月星辰九章紋,頭上黑玉鑲東珠、累金絲龍紋的太子金冠,從暮色裡朝她走近。
宮燈初上,將他袍服上暈上淡淡華彩,映得弘凌英俊非凡,儼然畫中走出的天家貴胄。錦月吸了口氣垂眸眼,等腳步聲近了福了福身垂眸道——“我不知現在怎麼稱呼你,便叫你太子殿下吧。”
弘凌走得急,站定後衣襬帶過去的風輕輕撞在跟前低眉垂首的女子身上,牽動她的髮絲,輕輕搖曳。蠕了蠕薄唇,弘凌自嘲堂堂男兒竟對著個女子怯得不知說什麼好:“只要你喜歡,便這麼叫吧。”
二人進殿,太監曹全和洪安被留在殿外,片刻屋裡的宮人也垂首出來,一併侍立在廊下。
錦月想拿斟酒,可十指塗著藥膏,忍著痛幾番努力都沒能拿起酒壺,反而疼得滿額頭冒冷汗。
“小心!”
弘凌及時伸手接住酒壺,大掌也一併將錦月的手包裹手心裡。
弘凌一愣,直到錦月疼得抽氣他才忙放開——“對不起,我力大,捏疼你了。”
錦月默然撇開視線:“……不礙事。”
“身子可還有哪裡不好,一會兒讓曹全吩咐女醫過來看看,該用什麼藥及時用上。”
“沒有傷到筋骨和五臟,沒什麼大礙,只是雙手恐怕需要些日子……”
弘凌的目光落在錦月捧著茶杯的十指上,裹著厚厚的紗布,藥味中夾雜著淡淡的血腥,那日的情形還歷歷在目,那樣的鑽心之痛啊,可她見到自己第一句話卻是說沒有背叛他。
弘凌不敢多看、多想,只覺多看一眼、多想一次,心底就多痛一分。
“沒有大礙,就好。”
兩人各自無話,屋裡靜靜的,卻也不覺突兀。許久弘凌喝了一杯酒,才說:“往後就住在東宮,好好養著身子,向來那日的事映玉當已經向你說了,以後……就安心在這裡住下,也不必做奴才,那般委屈。”
錦月目光閃爍了閃爍,久久沒有說話,弘凌復又看她,燭光幽幽,女子輕垂著眸子不說話,彷彿溫柔,彷彿憂傷的沉默,讓他有些不安。
“或者,你如果還是想出宮,我也不攔著你。待我掃除所有阻礙,時機成熟,你要去哪裡我便送你去哪裡,要過什麼樣的生活我亦不阻攔,哪怕你……你想再嫁人,我也會風風光光將你嫁出去。”
錦月吃驚地抬眼,弘凌淡淡地望著她似有笑容。
他,真的放下了……錦月咬了咬唇。
“你……此話當真?”
弘凌從錦月的注視中移開視線:“如果連這點信用都沒有,如何做東宮太子、天下的主人。”
錦月喉嚨哽咽了哽咽,以茶代酒敬了弘凌一杯。
“謝謝你……給□□。”
又是片刻,該說的都說完了,弘凌獨自喝酒,錦月硬著頭皮乾坐著找不到話說,梗著過去那些事,儘管現在都說開了、說看淡了,坐久了還是有些尷尬。
“你早些休息,本宮便回去了。”
錦月鬆了口氣:“恭送太子殿下。”
弘凌走到門口一頓:“既然老天讓我們再次認識彼此,便順著他的安排走下去吧。你我已不再是當年的你我,我會忘記那些不該記得的東西,也希望你能重新快樂起來。往後,你只是本宮認的妹妹,本宮也會照顧你們母子。”
心頭一暖,錦月微溼了眼眶,福身垂首:“皇宮兇險,請太子……一定要多加小心。”
弘凌沒有回身,望夜空滾滾烏雲蔽月,天空暗淡無光,冷冷莞爾,淡淡的聲音卻飽含著無比堅定的決心:“放心,從今往後我弘凌身上又多揹負了兩條命,更不會讓自己輕易死了。”
直到他走後,錦月才抬起臉來。兩條性命,是指她,和小黎嗎?
……
李生路成了個普通隨扈,沒了職權,乾脆全天跟在了弘凌左右。
經過這回的事端,他已經隱約猜到了錦月的真實身份。
“殿下,雲衣姑娘就算了,但是五皇子是殿下的死敵,他的血脈難道殿下還要幫著他撫養嗎?眼下皇上沒有下決心與殿下決裂,便是沒有找好後繼儲君人選,若是讓太后、皇上他們知道了五皇子還活著,並且還有個聰明伶俐的長子,對殿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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