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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月對著窗外的夜色,冷冷輕笑。心頭對他最後的那點留戀,今晚也被他親手掐滅。
☆、第三十五章 父子相認
弘凌從含英齋回來,一路上淅淅瀝瀝下著雨。雨水浸透衣裳,溼噠噠地黏在身上,寒涼從面板一絲絲往骨肉裡鑽。
酒意逐漸被澆醒,弘凌驀地停下來立在雨中,腦海中那張纏著恨與絕望的巴掌小臉,才越發清晰起來。
看看自己空落落的雙手,除了雨絲,彷彿還殘留著方才那個人兒的溫暖。
“秦弘凌,你這都……幹了什麼啊!”
弘凌一拳打在朱漆柱上。他居然對她做了如此齷齪的事。
這時他背後的雨中卻傳來一聲溫和而冰冷的輕笑,漸漸,一個與他同樣高大的剪影,打著黃油紙傘走過來。弘允雖從雨中來,卻點雨不沾身,睨著弘凌的眼神雖在笑,卻是一種打心底裡的鄙夷和輕看。
“看來四皇兄越來越病入膏肓了,堂堂男兒連自己做事都控制不住……呵,可憐的癮君子。”
弘凌狠狠盯過去,血淋漓的手掌撐著廊柱,嗓音如野獸蟄伏時發出的低低吼聲:“是,你。”
弘允將弘凌從頭到腳掃了一眼,弘凌衣衫有些凌亂,濃密的長髮也被雨淋溼黏在臉頰脖子和衣裳上。
弘允秀雅輕笑,眼神卻暗含凌厲:“你看看自己,是不是像只落水狗?這一身太子的金冠黃皮,也掩蓋不了你骨子裡透出的卑賤屬性。”
弘凌握拳,骨骼咯咯作響:“人生而平等,你我同承皇室血脈也並不比我高貴多少。你站在我的宮中說這話,不覺可笑?”
“人分三六九等,‘生而平等’,呵,在皇家說這話可真滑稽。”弘允勾了勾唇,秀致的眉眼冷冷含笑,朝弘凌一挑。“是,你自小聰慧過人,與我不相上下,可那又如何?我受過良好的教育,有大儒名仕的薰陶,有體面家室、強大的母族;而你,不過是在冷宮裡撿了幾本書隨便湊合的學問。你從身世到成長的生活,都如我腳下的螻蟻。”
兩個男人,同樣的天家皇子,成長的處境卻如雲泥之別。弘允走近,近在咫尺地盯著弘凌的黑眸,低緩道:“不要與我相提並論,我會覺得侮辱。弘凌,只要我在,你永遠只能匍匐在我腳下。這東宮和錦兒,只要我想,也不過囊中取物。”
弘允說罷便轉身而去,明明是劍拔弩張的話,可他卻說得很平靜,絲毫沒有弘實那樣沉不住氣的臉紅脖子粗,彷彿只是在陳述個事實。
弘凌眯了眯眼,不卑不亢冷聲道:“就算你出身比我尊貴又如何,至少我所擁有的一切都靠我自己的能力,與你一個靠爹孃長輩寵溺過日的男人相提並論,我亦覺得恥辱!我不知道未來咱們誰會匍匐在誰腳下求饒,但我知道現在我是太子,你見了我,也須行禮低頭。”
弘允背影一頓,傘骨被他長指捏得滋滋作響,有股寧靜的冷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和弘凌的冷冽相碰。而後只聽他緩緩笑了一聲——
“一個連自己的女人和兒子都保護不好的男人,憑什麼讓我服你,難道憑你那張比我長好看的臉麼?”
女人,兒子。弘凌凝眉心中一惑,上前幾步:“站住,什麼女人、什麼兒子,你說清楚。”
弘允語氣溫緩,含著絲威脅的笑意:“不過,過了今晚他們就不是你的了。”
弘允消失在夜色中。
弘凌愣愣站在雨中,望著雨絲密密麻麻如銀線飄灑,廊下燈籠只照亮他所站的這片容身之處,前頭,是無盡的黑暗和風雨。
女人,兒子……
佇立思索了良久,一些與錦月重逢後的片段,斷斷續續重新浮現在弘凌的腦海。弘凌對著黑暗,慢慢睜大了眼睛。
難道……難道……
不。
不可能。
五年前他視她如天上的月亮,根本捨不得碰一下,他說過除非明媒正娶,絕不會玷汙她半分。怎麼可能是他的孩子……
不顧滿天的冰雨,弘凌跑回含英齋,可院門卻緊閉著。
“開門,徐雲衣,我有話問你。你開開門!”
裡面回應他的是靜寂無聲,只有不斷落下的雨水,和竹林嗚嗚的風聲。
“雲衣!”
半晌,才見門縫裡漏出絲光明來,聽到女子的聲音,卻是婢女阿竹——“太子殿下,姑娘現在歇息了,殿下明日再來吧。”
阿竹話音剛落,院門便被推開了,弘凌如利箭衝進來無法阻攔,阿竹忙一個閃退、跌在水坑裡,燈籠也滅了,喊了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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