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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璇雖與錦月不是血親姐妹,卻一同患難,感情深刻,想起去了的孩子叫她香姨姨香姨姨的場景,就淚如雨下:
“再過些日子就是小糰子的頭七,姐姐有孕在身不便勞累,我去做些小衣裳、小鞋子給他燒去。快入冬了,不能讓他在地下受凍。”
周綠影紅著眼眶道:“雖奴婢沒見過小公子,卻也能從小姐和香姑娘口中想象到必然是個可愛的孩子。真是可惜、可嘆、可憐啊。”
錦月默然流淚,周綠影替錦月緊了緊披風:“小姐從東宮決裂是正確的,民間嫁女也講求夫家殷實,嫁一個白手起家的郎君總免不得吃苦受累。五皇子是受寵的嫡皇子,得天獨厚,小姐跟著他也不會受苦。”
雖然太子權力了得卻也受制頗多,尤其是尉遲雲山成了太…子…黨的股肱之臣,影響太大。尉遲府上官氏母女與錦月的關係又是不共戴天。
“我已在東宮失去了小黎,絕不會再重蹈覆轍……”錦月狠狠說道,而後便是一陣嘔吐,好一會兒才有力氣說話:“綠影姑姑,讓行魏進來,我有事吩咐他……”
行魏、淺荇二隨扈是弘允挑選的訓練有素的高手,動作麻利,錦月拿桌上牛皮黃的信紙寫了幾行小字,摺疊好交給他,令他趁夜入宮,交給弘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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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過了幾日,每天早上上官氏都令管家全貴送早膳來,以示自己慈母風度。
而府中的兄弟姐妹礙著上官氏的面子,一直將錦月當做空氣不存在。
錦月也安安靜靜住在芳草院彷彿怕了上官氏一般。
芳草院除了新來了一雙宮中侍醫和婢女,並無其他動靜。
直到今日一早,皇后差遣長秋監的管事大太監陳公公,領著宮中女官來尉遲府,教導錦月皇家成婚的禮儀。
一直端著架子不愛露面的上官氏,也不敢懈怠,穿著華緞子的深硃色百蝶穿花紋深衣,盛裝打扮,與尉遲雲山來府外迎了這些女官、內侍入府。
“長秋監”和“棲鳳台少府”,是皇后的內宮官員機構,任皇后驅使的。最高官員是大長秋,和棲鳳台少府,而下來的是大長秋,可見皇后對這樁婚事的看重。
街道旁看見這行皇家高階奴才的百姓,無不伸長了脖子好奇、歆羨地打量。
先前歸府都沒幾個人來迎接,而這一日,錦月在府上頭一回大出了風頭。不僅僅是因為尉遲雲山和上官氏的陪同在側,更因為……
藍緞錦袍的女官,正說到要緊處,錦月忽然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場面立刻亂作一團。
“噢天啊,侍醫,快傳侍醫來!”
“錦月小姐……”
“快啊!”
上官氏和尉遲雲山也是吃了一驚,生怕錦月在皇后的親信面前有個什麼閃失而累及自己。
芳草院屋中侍醫診治之後,從桌上端了碗粥出來——“小姐是中毒了,這粥是何處得來?”
上官氏一見這粥碗,立刻臉色一凜,呼吸顫了顫,尉遲雲山見她如此,不由凝眉。
上官氏忙低了低臉,吩咐貼身老奴:“還不快去查查!”
老奴哪能認不出那是管家全貴得上官氏的命令,給芳草院準備的早膳,當即慌慌張張答“是”,裝模作樣下去查。
竟算計到我頭上!上官氏對著被宮中女官和內侍把守、不許任何人進…入的屋門口,眯了眯眼睛——
常年都是她收拾人,沒想到今天還給條小蛇給咬了一口!
粥碗出自何處太容易查,幾個園子的奴才都知道——是管家全貴領人送去的。
有大長秋和女官在場逼迫看著,尉遲雲山不得不立刻將管家全貴綁了來對質。
錦月將將醒來,周綠影和香璇代為出來說話——
“全貴管家一直對錦月小姐不敬,來府頭一天別的好院子空著也不給小姐住,後來小姐一氣之下來了這個院子,讓他好好打掃,他也敷衍,所以小姐將他教訓了一回,沒想到管家你懷恨在心,竟生了歹意!”
“可憐姐姐心中寬仁,不疑有他,著了你的道。”香璇說罷泫然哭泣,她本是我見猶憐的容貌,而下哭得不勝哀慼,一旁聽的人都跟著生了同情,使得周綠影的話越加有信服力。
“不,老奴沒有,老爺、夫人,全貴冤枉啊……”全貴當即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大長秋陳公公一撣拂塵,瞥了眼尉遲雲山矮了矮身子,陰柔聲道:
“太尉大人,本來這是您府上、是您家務事,雜家不該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