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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寢殿外來回徘徊了幾圈兒,耷拉的眼皮扯了扯、瞧了眼漆黑的蒼穹,滿肚子疑惑,卻不敢貿然進去瞧。他是皇上派過來的人,太子當然對自己心存芥蒂,他可不敢冒著生命危險進去檢視個宮女是誰。
不一會兒,東宮詹事張有之,也來了,曹、張兩人相望一眼,具是一腦子漿糊,心說太子怎麼又看上了個宮女,而且還把連日得寵的月美人,都給扔進了思過殿關著了。
匪夷所思啊!
殿裡的四御醫終於出來,一個個出了殿門才敢擦滿頭的汗,不知是累的還是嚇的,總之,竟比昨日診治那小娃娃還要狼狽,可見殿中躺著的女子非比尋常。
曹全正要問情況,就見御醫後還跟著侍衛長李生路,李生路張嘴就懟上他——
“曹公公好精神,都五更天了雙目還賊亮賊亮的,連我這壯年男丁,呵,怕都比不上您吶。”
曹全一聽臉色鐵青,他是閹人,李生路提“壯年男丁”怎叫他不生氣,是以當即怒哼了一聲,掃了拂塵、扭著輕步子離去。
詹事張有之也被李生路看了一眼,知趣地告退。
揮手讓守在門外的宮人都下去,李生路又檢查殿門是否關好,這才一躍上了院中桃花樹,抱劍守著寢殿,不許一個閒雜人靠近。
夜如潑墨,寢宮簷下的八角宮燈,如黑暗裡燦然綻放的蓮花。
弘凌自窗欞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彷彿萬籟俱寂,可他心頭卻煩躁。撩開帷帳,明黃的絲被下,錦月一身粗布麻衣躺在其中昏睡著,和富貴無雙的太子蛟龍祥雲床,格格不入。
弘凌眯了眯眼,說不清心頭的煩躁是恨、是怨、是怒還是什麼。
是這個女人教他明白了愛情,也是她讓他懂了什麼叫無情,什麼叫殘忍。
五年前他踩著沒過小腿的積雪走出長安便發誓,他日必榮耀歸來,讓她和弘允跪在他面前哭!是這份仇恨支撐著他爬過屍山、趟過血海,帶著滿身的傷回到長安!
背叛過自己的人就在眼前,自己是否該像報復別人那樣,報復這個傷自己最深最狠的女人……
弘凌煩悶地嘆了口氣,只覺萬千滋味在心中糾纏,反覆煎熬。
終於,窗外的天空亮起瓦藍。
天,要亮了。該面對的,逃不過。
“咳……”
錦月咳嗽了一聲,適時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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