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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還是心有餘悸,我的身子開始顫抖走來,我極力地控制,極力的要求自己不要發顫,我在心裡極力地對自己說:“不要抖,不要抖,堅持住,死亡沒有什麼好怕的!”然而所有的暗示都似乎失去了作用,我所能感到的是我的頭越來越暈眩,四肢開始發軟,心臟呯呯地跳動彷彿在撞碎我的胸口破體而出,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我的喉嚨開始發顫。
我用盡全力,努力保持著站直的姿勢,可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發著顫,我努力咬著牙,不想讓自己發出聲響,但我分明聽到了上下兩排牙相互不斷撞擊時發現的“咯咯”聲,而且眼睛開始模糊起來,他就在我面前,但我卻看不清他的臉,我在笑,我還在笑,可是卻感覺那笑容越來越僵硬,慢慢地,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在笑,只感覺肌肉扯著無法再聽我指揮,我想笑,我真的想笑,我想,如果他重新走過來一次,我肯定不會抖得這麼厲害了,我肯定會笑得更加燦爛。
我眨了下眼睛,想將眼睛變為清晰,可是怎麼也沒有用,反而還越來越模糊,越來越看不清眼前的人,我努力地剋制住自己已然發抖的身軀,然而卻在不知不覺間,發現臉頰兩側有什麼東西流了下來。
我笑著對自己說,真是沒用,膽小成這樣,以後還怎麼做大事!
雖然不爭氣的眼淚已經暴露了我心中的害怕和恐懼,但我仍然看著他,雖然眼前一片模糊,但我相信,我的眼睛,一直盯著他,沒有轉開過。
我看不見他的動作,只是感覺有個影子緩緩地抬起,我想,是他伸出手來了……
可是,並沒有我想像中的,他用手掐住我的脖子,而是感到有一隻溫潤的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頰,柔柔的,軟軟的,感覺從來沒有過的溫暖與溺愛。
“以後,不許這樣作賤自己,”他眼中透著憐惜,淡淡地說道,“你這樣說,我會心痛!”
他此話一出,我眼中努力吞嚥的眼淚頓時如決堤似的,噴湧而出。
一種溫暖由他的指尖絹絹傳來,我霎時有種想要依靠的感覺,“我不想死,我還沒有活夠,毒不是我下的,我沒有想害你,也沒有想害你的孩子!”我低著頭啜泣出聲。
他撫摸著我的臉的手緩緩移向後方,輕輕壓住我的後腦,向他靠近。
我藉著這股力量,將頭挪到他肩頭上,埋進他肩頸處,仍是淚流不止,“我沒有做,什麼也沒有做,顧小姐讓我幫她把補品送過來,我只是代她把補品送過來,”我越哭越厲害,眼淚鼻涕一起沫到了他的身上,說話也不注地打著嗝,“我認為我可以不怕死,可我發現我還是怕的,我不想死,沒有人會相信我……”
“只要你說沒有,那我就相信!”
他將我擁在懷裡,我伏在他的肩頭,委屈一下子幻化成了淚水,噴湧而出。
“你真的相信我?”我嗚咽著,對他充滿了感激。
“我對你的信任,勝過一切,”他用一種輕快的聲音說道。
我停住了哭泣,抬眼看向他,他眼中除了憐惜,還滿含真誠與懇切,我心下頓時思緒萬千:淺聞竹啊淺聞竹,你何德何能,竟讓這個男人對你如此?
☆、96第九十五章 返程
顧佳麗的情況很不好,需要儘快送到醫院進行治療,所以次日,我們便離開銀園,返回上海。
顧佳麗身體虛弱,由壯實些的僕婦背了下樓來,我和沈碧清跟在她的後面,下了樓來,便見呂詹正坐在廳中的沙發上,左腿搭在右腿上,微靠在沙發上,眉眼正視著這方,不苟言笑,大有不怒自威之態。兩旁站滿了畢恭畢敬的僕從,廳中人雖多,但聽不到一點聲音,氣氛井然,讓人不寒而慄。
有隨波逐流之感,我也做出低眉順目之態,跟著走了下去。我們下了樓梯,呂詹便起身,我起初認為他會顧念舊日情懷,讓顧佳麗同他乘坐一輛車,然而,當顧虛弱的顧佳麗經過呂詹身邊時,呂詹只是給身後的管事打了個眼色,那管事便領著揹著顧佳麗的僕婦走出廳去,而後呂詹便看向身後仍然站著的沈碧清和我。
“你坐阿來那輛車,”呂詹對沈碧清說,不緊不慢,語調輕緩,卻是不容抗拒。沈碧清低頭“是”了一聲,便不敢再說什麼,向戶外走去。我見她走了兩步,低頭瞟了一眼我,卻仍是沒有說話。
“那我呢?詹爺,”我低著頭恭順地問道,畢竟這時的氣氛深嚴,不似和他單獨一塊時無拘無束。
“跟我走,”他轉身嚴聲說道。
“這不好吧?”我瞟過周圍垂目站著的僕人,見她們也神色不善地瞟著我,於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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