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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頭,我看得出來,他已經陷入回憶。我不想再多問,如果他願意告訴我,那麼,他會告訴我的。我靜靜地呆在他身邊,許久,他都沒有說話。
“淺淺,我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你想知道是為什麼嗎?”他終於開口說道。
“想,關於你的一切,我都迫切地想要知道。不過我不希望是我問你你才說,我相信,你認為可以告訴我了,值得告訴我了,你會對我說的。”
聽我說完,他淡淡地笑了笑。我心領神會。
“我六歲被祖父送出去,二十一歲提前完成學業回來,在歐洲呆了七年,在美國呆了八年,而中間有六年的時間,被祖父用盡各種方法抹掉了,那六年,除了我和他,沒人知道我究竟去了哪裡,幹了什麼?”
他說得極淡極輕極溫柔,我從未聽過的溫柔,我知道,那是他心裡從未讓任何人碰觸的一隅,是埋藏得最為深刻的記憶,是從未向人透露的過去。
“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我問道,清幽的環境讓我的聲音也是淡淡的,但眼前男子的語氣和神情,卻讓我的心隱隱作痛。
“那六年的每一天,我都可以見到這樣美若極致的景色,那裡的草原一望無際,峰巒高聳雲霄,山脈延綿逶迤,雲朵隨風飄散,星星熠熠閃爍,樹木挺拔參天。所到之處,溪水潺潺流動,魚兒隨心遊擺,獵鷹盡情翱翔,雄獅放縱奔跑……那樣的地方天特別容易亮,太陽光芒四射,一出來便能照亮整片原野,讓人感到溫暖,看到希望,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美好和祥和。但是,在這樣的美好的地方,卻同樣危機四伏,空曠無垠的草原上到處是沼澤,挺拔的高山上到處是懸崖峭壁,萬丈深淵,清澈見底的溪流中流動的可能是長著尖牙的食人魚,深不見底的幽潭碧水中可能會突然浮出一隻張開血盆大嘴的鱷魚,獵豹和雄獅在草原上奔跑,尋覓著它們的食物,然後伺機撲上去。”
“美如仙境的景色,在我們看來,更是猶如人間地獄。它是煉獄,是血腥與殘暴的開始,以致於後來的很長時間,我都討厭陽光,甚至害怕看到陽光。”他說著,平靜的眼裡開始閃動著刺眼的紅光。
“你說的地方,在非洲?”我擰著眉,說道。
他抑制心中的痛楚恢復過來,笑了笑,“在潮溼茂盛的熱帶雨林,在浩瀚無際的原始狂野,在荊棘遍地灌林草叢,在湍灘瀑布雲集的尼羅河上,都有我們的身影。每天清晨,我們就要騎著自己的坐騎,帶著它出去打獵、拼命,竭盡全力也必須要獵到獵物,因為,我們的坐騎是黑豹,如果沒有獵到足夠的食物,那麼,夜晚疲憊勞累一天的我們就會和飢餓的黑豹一起關進鐵籠子,然後其它人被強迫呆在籠外看著籠內發生的一切,不許離開。豹子嗜血,獸性,他不會認得你曾經是它的主人,餓極了的它只是吼叫一聲,張大了嘴向你撲來。它那雙在黑夜中泛著綠光的眼,凌厲地嘶吼,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到了遷徙的季節,食物就更很少,你就必須要搶在別人前面讓自己的黑豹吃飽,只有跑過別人,你才能不會和自己的黑豹關進同一樣籠子……”
我看著他,見他緊緊地擰著眉,陷入回憶,面色沉痛,我的心也彷彿能感受到他的痛。
“為了不讓任何一個人死去,我們達成共識,把所有打到的獵物共同分享,無論多少都是這樣,有時食物多,我們會先把它藏起來,如果哪一天沒能打到食物,我們也有儲備的食物餵養飢餓的黑豹。”
“這樣,過了很長一段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們都在想,我們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我們也可以像別的正常人一樣,過得快快樂樂。”
“有時,我們會做了風箏,在草原上放飛,我們會在綠油油地草地上嬉戲打鬧,還會割了羚羊肉放到火上烤來吃,也會燉成湯。我們中有個小女孩,比我小一歲,她做得一手好湯,每次她做的湯,大家都掙搶著,”說著,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那笑容是我從未見過的,前所未有的甜蜜,“那湯可真好喝,是我喝過最好喝的湯……”
“我和那個女孩經常會一起暢談理想,討論著從那裡出去之後,會做什麼?什麼才是最想做的?”
“在夜裡,我們一起仰望天空,看著滿天的星星,數著究竟有多少顆,等到流星劃過,我們馬上雙手合攏,許著心中最大的心願,每次許願,那個小女孩都會靠近我,坐在我的身旁,她雙手緊緊握著,放到胸前,嘴上默唸著最虔誠的禱告,臉上帶著最動人的微笑,我問她,她許了什麼願,但她總是大力地拍了下我的腦門,笑盈盈地神秘說不告訴我!我每次也會非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