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赤紅火漆,不用特殊藥水,是洗不掉的。而那種特殊藥水,只有省城的錢莊裡才有,而且全被封存了。我就不信杜倫強能讓這筆銀元不翼而飛人間蒸發!哼,就算把這間屋掘地三尺,我也要把銀元找出來!”他忍不住使勁跺了一下腳。
就在徐清風跺腳的一剎那,地板上忽然發出一聲悶響,然後“喀嚓”一聲,木製的地板竟然斷裂了,露出下面的一個小小的孔洞。徐清風的半隻腳後跟,已經陷入了孔洞之中。
剛才林尚武搜尋房屋的時候,也曾經仔細檢查過地板,只不過出現孔洞的地方,剛才徐清風一直站在這裡,所以林尚武忽略了。
“咦!”徐清風拔出腳後跟之後,低頭望了一眼,竟發現地板的孔洞裡,有一根木頭扳手。他彎下腰,扭了一下這木頭扳手。這時,奇異的事發生了。
地底傳來一陣“喀嚓喀嚓”的聲音,似乎有機簧正在運轉。
片刻之後,他們腳下的地板,竟然裂開了一條縫,然後一條朝下的臺階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是地窖!暗藏的地窖!”林尚武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
徐清風咧嘴一笑,道:“走,我們下去看看!且看杜倫強究竟在地底藏了什麼秘密。”
地窖是一個長一丈寬一丈的黑黢黢的密室,林尚武秉著一支長長的蠟燭,跟在徐清風身後,走入了地窖之中。
地窖裡,放著三口水缸。
不過,水缸裡沒有水,裡面全是銀元。
每塊銀元上,都印著赤紅色的火漆。
“哼!我就知道杜倫強把銀元全部藏在了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徐清風冷笑道。
林尚武也傻了眼,他大概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銀元。他喃喃道:“每口水缸裡,起碼能裝盛幾千枚銀元。三口水缸加起來,應該有一兩萬枚銀元吧。”
而這時,徐清風卻斂住了笑容,陷入沉思。
“徐縣長,您在想什麼?”林尚武小心翼翼地問道。
徐清風抬起頭,眼神變得格外深邃。他凝視著三口水缸,憂鬱地說道:“兩年前,省城錢莊兌付給那些保皇黨人的銀元,足足有三十萬枚。而這裡,最多隻有兩萬枚。”
“這麼說,杜倫強還在其他地方也藏了銀元?”林尚武問道。
徐清風卻搖搖頭,道:“杜倫強畢竟跟了我兩年,我自認對他還是有點了解的。他是個貪財的人,這些錢已經夠他用一段時間了,但他卻為了奪取西門雅的雅苑私塾,決意殺死自己的親舅舅。如果他真有三十萬枚銀元,只怕他根本沒必要再鋌而走險奪取私塾。”
“您的意思是……”
“看來,杜倫強只是一把槍而已,在他後面,還有隱藏著的黑手。”
“……”林尚武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徐清風垂下眼簾靜默片刻後,眼皮突然翻開,道:“看來,我們不能繼續深挖兩年前的那樁血案了!要是杜倫強供出背後黑手的身份,只怕我們都會完蛋!我們提審杜倫強,事情只能圍繞著城內那十九位肺癆病人的死亡事件,絕不可以提到銀元與兩年前的血案。”
“嗯。”
“還有,林隊長,你一定要不惜任何代價,逼杜倫強承認就是他在鐵鍋的血裡投了毒!”
林尚武應道:“沒問題,在我的手下,沒人能撒謊!”
徐清風再次以深邃的眼光注視著林尚武,然後搖了搖頭,道:“這不是撒不撒謊的問題!就算撒謊,也得讓他承認!這是必須的!”
林尚武明白徐清風的言下之意了。
就算鐵鍋的血裡,不是杜倫強投的毒,也得讓他承認是他投的毒。
整樁事件,只能到杜倫強為止。
見林尚武會意,徐清風友善地拍了拍林尚武的肩膀,又指了指地窖裡的三口水缸,說道:“這筆銀元,只有我們兩人知道。三口水缸,一口歸你,令兩口歸我。等砍了杜倫強的腦袋,你先辭職,帶著銀元離開。出了本省,就再沒人知道火漆這件事了。而我則會另覓良機掛掉官印,也去外省享受餘下的人生。”
林尚武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大聲呼喊道:“謝徐縣長大恩!”
林尚武是逼供的專家,他明白一個道理,囚犯進了大牢後,最難熬的時候,並非是上重刑,而是等候提審的那段時間。囚犯不知道審訊者究竟掌握什麼底牌,也不知道審訊者會以何種方式來進行提問,說多了會增加自己的刑期,說少了又會被當作負隅頑抗。
所以第二天,林尚武並沒急著和徐清風一同去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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