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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大金立國三十幾年了,除去開國初年耶律餘睹那次叛亂外,這些個契丹人還算老實,讓紇石烈賽裡過了十幾年舒心的日子。只不過,最近一陣子,賽裡沒來由的老是有些心煩意亂的,總覺著好像要出什麼事。
難道是自己派出去的那些男丁?搖搖頭,賽裡自己把腦中可笑的想法趕出去,即便是自己猛安的男丁都派去圍山了,只要自己一道命令,就不怕那些契丹韃子不敢回來,再說了,松蓬山下到底還是女真人佔了多數,再有就是漢人的那些奴隸,人數上契丹人不過佔了一兩成,還指望這些契丹人自不量力的鬧出妖蛾子不成。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深夜裡沒有太多營生可做,心中的煩躁越來越重,賽裡索性跑到院子裡舞了一圈大斧,這大斧是個好東西啊,丈餘長的木杆加上一個十幾二十斤的鐵頭,斧頭上面還有一根尺半長的鐵刺,舞將起來能砍能刺,即便是遇上身披重甲的武士,狠狠一斧子下去,即便不能破了鐵甲,也能把重甲下的武士打得吐血倒地。難怪長斧被兀朮爺爺評為利器第二。只可惜,現在的女真人中間,會耍大斧的人越來越少了,也只有他賽裡這樣的老軍伍還記著當年兀朮爺爺的話。
長斧到底太沉,耍了一陣後賽裡的全身就好像是個蒸籠一般,冒出了騰騰熱氣,召來家裡的漢人奴隸幫自己換身乾淨的絲綢內衣,賽裡這才披上皮裘坐回臥房,大口大口的倒著烈酒,在軍旅之中,只有烈酒和女人才是他的最愛,現在上了年紀的他對女人漸漸失去興趣,平生的愛好也就剩下烈酒。
灌了大半夜的貓尿,紇石烈賽裡直到天光幾乎放亮才躺下,睡了不到個多時辰,就聽到自家院門被人砸的叮噹亂響,過了陣子,家裡的女真管家來到房門外稟告:芮王爺完顏亨有請。
完顏亨?紇石烈賽裡翻了個身子,嘟囔下又要去睡,他雖然敬重完顏兀朮爺爺,可是,嘿嘿,對兀朮爺爺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卻沒多大好印象,明明是個女真皇族,卻學著漢人那不成器的樣子,說話打扮的都不像是太祖爺的子孫,這樣的二世祖王爺,他才懶得搭理,“什麼狗屁王爺,他是猛安勃極烈,老子也是猛安勃極烈,少在那邊咋呼,有事讓他自己過來尋老子說話……”
紇石烈賽里正嘟囔著,就聽房門被人砰的踹開,一個人噔噔噔闖進來,不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一把扯住了他的脖子,獰笑道:“操你姥姥的紇石烈賽裡,你敢在背後說王爺的不是,有膽子再給老子囉嗦一遍。”
吃了這一記。紇石烈賽裡一下精神過來。縱然身子被人提著。嘴上還在不甘心地叫嚷。大罵那人無恥偷襲。可是。當來人一把扭住了他地脖子時候。賽裡卻再喊不出來了。不僅喊不出來。張大地嘴巴就像是被東西猛地塞住了似地。傻愣愣地看著面前這人:“大。大人……”
那人將個賽裡一把扔在地上。罵罵咧咧地道:“大你媽地頭。穿上衣服。老子要十個數內看不到你出來。自己剁了腦袋吧。”
賽裡還想去喊“阿魯帶大人”。一聽阿魯帶這句話。嚇得趕忙披上件皮裘就跌跌撞撞地滾了出來。眼見著那邊阿魯帶真地掐著手指頭在計數。心中暗道一聲萬幸。身子一繃站到了阿魯帶面前。
阿魯帶滿意地看看賽裡。卻不給笑臉。反是抬腿踹在阿魯帶微微凸起地肚子上。“滾去見王爺。下次再讓我聽見你嚼舌頭。那根口條我揪了下酒。”
女真人建國前對尊卑並不看重。就算是在完顏阿骨打時代。遇到大事都是所有首領坐下來一起商議。商定了就去實行。戰後也一樣圍著坐下來評論這一仗每個將領地得失。打得好地就多分點戰利品。待到太宗吳乞買時代。雖然女真人開始修建宮殿和上京城了。待到議事地時候也不過是吳乞買坐在中央地皇位上。其他大臣坐在下面兩側。一旦吳乞買做地事情不對了。大臣們還能把皇帝拉下來按在地上打屁股。打完了就繼續坐上去當他地皇帝。
女真人內部對上下尊卑開始嚴格奉行。逐漸拋棄女真部落舊日習俗。那要到了完顏亮後期和世宗完顏雍地時代了。所以阿魯帶聽賽裡說那些話也沒太多生氣。不過是踹一腳了事。
賽裡笑嘻嘻的跟了阿魯帶出來,站在院門一開立時瞪圓了兩眼,他家的院牆外竟是立著百十來匹馬,馬上坐著的有自家的謀克戶長,也有旁的猛安的謀克戶長,更多的是芮王府的家將,有些人臉上帶著風霜的樣子,顯是跑了一夜,如此一看,這松蓬山周在百十里內的女真猛安謀克戶長,倒有半數站在那裡。
賽裡心裡打鼓,他平時與完顏亨很少來往,今日完顏亨這個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