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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那邊羊蹄詢問了幾句,小丫頭都是驚慌的搖著腦袋,嘴唇抿的緊緊的,眼中現出警惕的神色來。
就在羊蹄的訊問無法進行下去的時候,馬上的芷雅想要開口,被洪過輕輕拉住,順著洪過指著的方向,芷雅看到了剛剛那群壯漢氣勢洶洶的闖過來。
沒錯,就是用闖的,雖是在人流湧動的土道上,這群漢子走路的時候也沒去刻意避讓誰,十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站在路中間就是好大一個群體,路上的人們就像躲避瘟疫一般忙亂的躲避,許多人甚至因為躲閃不及被推倒在土道邊的田埂中。
沒多大功夫,壯漢就闖到了洪過一行人面前。
看到這群壯漢,小丫頭的眼神從驚慌變成了絕望,黑大的眼睛黯淡無光,整個人一陣天旋地轉,就仰面朝天的向後倒去。幸好羊蹄就站在小丫頭身後,不顧小丫頭身上骯髒一把將其抓住,然後抬頭看看那些身高體壯的傢伙。
看著洪過一行人不是衣著華貴。就是面容肅然神情倨傲。而且個個高坐大馬。這些壯漢也不敢太過冒犯。其中一個年紀稍長地漢子乾咳一聲。站了出來。抱拳道:“不知這是哪家貴人當面。小地們這邊給諸位少爺小姐施禮了。”
所有都沒說話。靜靜地看著這群壯漢。說實話。洪過心中也有些打鼓。他們一行不過十來個人。還帶著五六個男男女女地半大孩子。外加他這個有個把力氣但對打架不大擅長地文弱書生。真正地保鏢家僕不過五人。
雖說芮王府地家僕——呃。或者乾脆叫家將比較妥帖——比較地能打。上一次不就是四十收拾了三百麼。可是。事到臨頭地時候。人往往將理智拋到腦後。更願意相信自己看到地所謂“事實”。對面足有十來個壯漢。萬一衝突起來。只有五名家將保護己方一群人。似乎只有縱馬狂飆才是唯一地良策?
這邊一個個都不說話。將個出來地漢子曬在原地。那漢子也不覺尷尬。又是恭敬地通稟一番。
這一次。羊蹄回頭看看自己一方。歪著頭張大嘴。用個極其憊怠地表情道:“不會吧。又是我?”繼而。羊蹄轉頭看著漢子道:“這禮就不必見了。反正我又不認得你。哪管你是什麼阿貓阿狗。說吧。平白無故地攔住少爺地路。你是個什麼居心。”
洪過在馬上低低一聲輕笑。想不出。一樣看著沒多大心眼地羊蹄。拿出惡少地樣子來。還真是有模有樣。難不成。他這個學生平日裡對惡少這個職業還是很有生活經驗地?
見到洪過嗤笑,一邊的芷雅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實在不明白,自己個的弟弟怎麼突然就弄出這麼一副面孔來,瞧瞧,讓老師笑話了,怕是以後有的他吃受的。
那個漢子也是見多識廣眼面極寬的人物,並不以羊蹄的樣子而生氣,看著眼前這幾個主一個個鮮衣怒馬的,還有幾個傢伙雖然孔武有力貌似保鏢家將,偏偏耳朵帶著碩大的金銀耳環,身上左衽開衫的袍子,根本就是女真人啊,由一群女真人保護的貴人?是以這小子沒有半點不滿,反是愈加的恭敬,將整個事情詳詳細細的解說了一番。
這麼一說,洪過可是吃驚不小,沒想到啊,只以為天慶寺是個有錢的和尚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面:
事情並不複雜,這個小姑娘是天慶寺佃戶的女兒,父親叫劉老四,平日裡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所以又被叫成劉老實。劉老實叫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年前劉老實死了婆娘,為了給婆娘治病辦喪事,劉老實不得不向天慶寺借了三貫銅錢。劉老實一家是個無土的佃戶,全靠租種天慶寺的二十畝地過活,本來一家人省吃儉用加上劉老實自己肯賣力氣,已經開了十畝的荒地出來,本來想著用去年的收成還上拖欠天慶寺的印子錢。
誰想到,天慶寺的印子錢竟然翻番蹦高的漲,一年前還是三貫的銅錢,到了今年竟然就是五十貫了,可憐劉老實辛辛苦苦一年,三十畝地的出產還不足四十石糧食,去掉還給天慶寺的二十石租子,餘下的部分賤價賣了,又東挪西湊了一些錢,也才勉強還上二十幾貫錢。
接下的自然就是肥皂劇戲碼了:
劉老實先是將自己的兒子交給了天慶寺當個幹粗活的小沙彌,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再過個十年八年的,自己湊些錢還能將兒子贖出來。
誰想到,劉老實被人誑去玩了幾手,就這幾手,他輸掉了足足五貫錢,這下可好了,沒等開春,接了劉老實賭債借據的質坊派人過去,將劉老實的女兒也押了出來還債。
至於剩下的,自然就是洪過親眼看的了。
羊蹄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